皇帝,鐵打?的世家”。
司馬氏原來也是操縱曹魏政權的一把好手,掌握實權,強大無?比,到明?面上正式稱帝之後,太平僅僅維持了晉武帝一代,便不可避免地衰落下去。
稱帝並不是什麼好事,起?碼不是世家大族擅長的遊戲。
琅琊王氏雖功高震主,皇帝終究是皇帝。王家若徹底得罪皇帝,露出謀反之意,將迎來滅頂之災。
王慎之狐疑,聽郎靈寂這口風,竟好似是要為?了利益放棄姮姮。
“那姮姮怎麼辦,”
王慎之徑直問,“這次陛下虎視眈眈,是衝著姮姮來的。”
理論上王家把姮姮交出去萬事大吉,郎靈寂也能少被陛下針對?些,官復原職。
但絕知陛下看?不慣的是王與馬共天下的格局,姮姮只是暫時的一劑潤滑劑,治標不治本。
把姮姮交出去,王家太丟人現眼,枉稱天下第一大族,連自家的家主都護不住,家主還要委身侍奉旁人。
郎靈寂停了片刻,承認道:“君奪臣妻,按理說臣不得不讓。”
王慎之心頭咯噔一聲。
“你什麼意思,你準備……?”
竟要與姮姮和離,將她?進獻給皇帝嗎?
郎靈寂頷首掩了掩睫,搖頭道:
“我還是之前?那句話,與姮姮永世為?夫婦,絕不和離。”
明?知君奪臣妻,臣不得不讓,郎靈寂卻仍然不讓,拒絕皇帝奪妻。
他用極端的方式堅決徹底地斷絕了王姮姬和皇帝的絲毫可能。
反治皇帝,需要耐心默默積攢條件。
賦閒
郎靈寂近來呆在府中的時間很多, 常常是從早到晚一天都不?去當值,在書房畫畫丹青,寫?寫?書法, 幽然獨處。
或許因為被貶謫的緣故, 他遊離於核心權力?之外,身上幾個掛職的虛銜可有可無,閒暇的時間多了起?來。
昔日第一權臣, 銷聲匿跡。
王姮姬知他心情定然煩悶抑鬱,為免沾麻煩, 幾日來不?去主動招惹他。
馮嬤嬤怕他們夫妻鬧得太僵, 姑爺以莫須有的罪過無緣無故被貶官, 小姐作?為妻子?,姑爺最親最近的人,怎麼說也得去安慰一二?,完全冷漠有點說不?過去。
畢竟夫妻同林鳥, 姑爺的仕途與王氏的前途是息息相關?的。
王姮姬卻有自己?的一番思量。
她始終相信郎靈寂那套“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之言是逢場作?戲的。郎靈寂不?是束手待斃之人, 他若真的肯認命, 當初就不?會使陰招活活拆散她和文硯之了。
他與爹爹有約在先,娶了她,定然護佑琅琊王氏族祚永流,興盛不?衰。
他那麼有契約精神?, 把契約精神?看得比自己?命還重?, 必定不?會置王家於危險境地。
他人品差, 勝在絕對守信。
皇帝的手段雖然高明, 併到不?了使郎靈寂那種人束手無策的程度。
郎靈寂迄今為止根本什麼手段都沒施展,什麼反抗都沒有。
這場景似曾相識, 她最初將他甩掉轉身與文硯之定婚時,他面對王氏的種種拋棄和羞辱,第一時間選擇的也不?是反抗,而是妥協。
當年他先後找到了她,爹爹、二?哥、文硯之分別以和平的方式商量,願意允許她和文硯之幸福生活三年,養她和文硯之的孩子?,盡了底線之內的所有妥協。
直到最終出路被堵死,他才徹底撕破了臉,用排山倒海的架勢摧毀一切。
過往的經歷讓王姮姬看清郎靈寂是一個長?於蟄伏且養氣功夫極好的人,思路清晰,只要不?是他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