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告訴我我是何時躲進被窩裡睡覺的?更別提在我身側睡得正香之人,一隻手臂還十分自然地環在我的腰間?
我想都沒想,一把甩開他的手臂起了身,他被這個動作吵醒,緩緩睜眼,虛弱地說:“出什麼事了嗎?”
我往後退了好幾步,不自然地說:“沒事。”
“咳咳。”他捂著嘴輕咳幾聲,看了看身上的被子,說:“你的被子怎麼會在這裡?”
我僵著臉,問:“昨晚的事情你都不記得了?”
他臉色蒼白,皺眉緩緩地問:“昨晚?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
他又咳了幾聲,俊臉滿是病態,“莫非真出了什麼事情?”
“沒有。”既然他不記得昨晚的事情,那就當什麼都沒發生就是了。嗯,什麼都不曾發生。
他坐起身,墨色長髮凌亂地散在背後,“我只覺得腦袋好疼。”他摸了摸腦後,“好像撞牆了一般。”
可不是嗎,確實撞牆了。
“而且前面也疼。”他又摸了摸前額,微微有些疑惑,“好像磕到什麼了似的。”
嗯,的確磕到了什麼,被我額頭給磕得。
“昨晚什麼都沒發生,你躺下吧。”我指著床鋪說:“別又著涼了。”
他難得乖巧地點頭,剛躺好又困惑地問:“你把被子都給了我,昨晚睡在哪裡?”
我僵了下臉,說:“我睡在火堆邊。”
“哦。”他眼中似乎閃過了一道笑意,但立刻消失不見,“我……咳咳。”
“別說話了,你著涼了。”我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現在應該是中午,我出去找點吃點,順便給你採點藥回來。”
他側身躺著,只剩一張臉在被子外,“你懂醫術?”
“以前跟我娘學過一點。”我愣了下,理了理衣服,將靴子裡的匕首扔給他,“我出去了,待會如果有人進來你就拿這個防身。”
他沒有伸手去拿,面無表情地盯著匕首看了一小會,微微頷首,說:“好。”
我出洞後並沒有馬上去找食物或者藥草,而是回到湖邊觀察了下,那湖呈半月形,正好依著崖壁,所以昨日我們掉下時正好掉進了湖裡。湖邊的森林密密麻麻地圍成一圈,沒有走出去根本不知道到底有多大,我試著走了半個時辰,卻絲毫看不到林子的盡頭,只好原路返回,準備等回去一趟後再出來試試。我在回去的路附近走了走,發現了數量不少的捕獸夾和小陷阱。看來這裡也不是什麼安全的地方,平日應該經常有野獸出沒。
不久後我終於發現了一塊茂密長著草藥的地方,我小心翼翼地避開了捕獸夾及地上的繩圈,卻沒想到滿是荒葉的地上也被挖出了坑,一個不小心就踩空墜了下去,若不是我反應快,伸出四肢抵住了坑壁,此刻恐怕已經走上了黃泉路。
這種陷阱一般只有在追捕大型野獸的時候才會用上——挖一個深坑,底下密密麻麻地插滿削尖的竹子,野獸只要掉下去就絕對沒有逃走的可能。
人倒黴果然喝水都會塞牙縫。
我嘆了口氣,看了眼絕無可能爬上去的洞口,認命地低頭,緩緩移動四肢往下面挪動。等到快接近坑底的竹尖時,穩住身子,艱難地伸出一隻手握住了竹子,然後使出吃奶的力氣將它從坑底拔了出來。
雖然內功還未恢復,但原先一身蠻力已經恢復了七八成,拔幾個竹子還是綽綽有餘。
我一口氣拔了十幾根竹子,空出了站人的地方後躍了下去,甩了甩髮酸的手,靠在坑壁上無語望天。
我想我這一輩子的黴運肯定都聚集在這段時間裡了。
我只哀怨了半刻鐘,便又著手拔起了竹子,拔了足夠的竹子後將它們四根做一組,插入坑壁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