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彈不得。天下誰見過這等醜事?
氣了一陣,待稍稍平靜,王瓚卻又擔心。不知這妖婦使的是什麼藥,見所未見,聞所未聞。思索起來,只覺心中七上八下的……
他轉過眼睛,看看已經閂好的院門,再看看顧昀。只見他眼睛睜著,看得出臉上已是怒不可遏。
他定是想一劍把姚扁鵲結果了。王瓚暗自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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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夾著午間的溫熱吹到堂上,馥之給一名病患把過脈,微笑了笑,對他說:“足下已無大礙,調養兩日便可康復。”
患者聞言大喜,忙從鋪上起身坐正,向馥之長長一揖:“多謝扁鵲救命之恩!”
馥之頷首還禮,從席上起身,轉頭,卻發現阿四在旁邊不停地瞄著自己看。
見馥之發覺,阿四撓頭笑笑,跟著她離開前堂。
“阿姊要走?”隨馥之到後院收下晾乾衣物的時候,阿四開口問道。
馥之看看他,點頭:“是。”
阿四皺皺鼻子,小心地問:“為前院那幾人?”
馥之笑笑,搖頭:“不是。他們便是不來,我明日也要辭行。”
阿四頷首,似有所悟:“阿姊既不肯隨他們去軍營,眼下便須乘府君未歸,速速離去才是。”說完,他忽又覺得苦惱,望著馥之:“阿姊,如此可會連累府君?”
馥之卻淡笑,沒有答話。少頃,她拍拍阿四的頭,將手中衣物交給他,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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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掛在正中天,曬在臉上,火辣辣的。
顧昀凝神閉了一會眼睛,又眯著睜開。
心緒稍稍平靜了一些。四周一絲動靜也沒有,人人都了無聲息。他望著天空,入目是深藍和白灼交融的顏色。
顧昀忽然回憶起兩年前。那時,他還是一名校尉,憑著初生牛犢的勁頭,跟隨三叔顧銑帶領三千人夜襲東羯人營帳,斬殺了單于石靺並羯人貴族部眾萬餘人。一夜血腥,他們得勝回營之後已是晨光熹微。顧昀卻毫不疲憊,只覺血液仍激盪,彷彿還身處羯人營地的嘶喊和火光之中。那時,顧銑拍著他的肩頭哈哈大笑,帶他縱馬出營,在草原中狂奔,直到日中。最後,顧昀一下仰面倒在厚厚的草甸上……
不過,自己那時的身手若換到現在,定一躍而起將那妖人姚馥之斬作兩斷!
想到這裡,顧昀心頭怒氣再起,想咬牙握拳,卻軟軟的使不上勁。
頭頂的日光忽而被遮住,顧昀回神,一張臉出現在上方。那不是別人,正是姚馥之。
兩相照面,顧昀雙眼幾乎噴出火來。
馥之不慌不忙,蹲下身,看看他的臉,又將他全身打量一番,唇邊忽而漾起一絲莫測的笑意。
“將軍現下必定想殺我而後快。”馥之道。
顧昀盯著她。
馥之斂起笑意,片刻,卻站起身來,向他深深一禮:“馥之自知多有得罪,方才情急,一時顧不得許多,還望將軍恕罪。將軍方才所言之事,馥之細細思考一二,並非不可應允。只有一事,還煩將軍相助。”
這人的嘴臉和話語轉變得甚快。
顧昀微愣,狐疑地看她,臉上陰晴不定。
不遠的王瓚亦凝神細聽。
只聽她繼續道:“馥之聞羯人劫掠邊邑,朝廷遣大將軍率師討伐,如今已至平陽郡。諸位可在其麾下?”
顧昀和王瓚聞言,臉色皆是一變。大軍出征乃機密之事,她如何知道如此清楚?
馥之似看出他們所想,笑了笑:“將軍不必猜疑。邊塞非封閉之所,朝廷欲出征,民間早有傳言;且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