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子的問話,還不待郭盛開口,也不知郭豐哪來的力氣,竟然忽地站立了起來,儘管站起後搖搖晃晃,畢竟還是站了起來,忙不迭地說:“治本!治本!”
至陽子面露不悅,郭盛橫了郭豐一眼,對至陽子一抱拳,說:“小兒無禮,還請道爺勿怪!”
郭豐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身為坐鎮一方的舵主,竟然失態至此,面上不由得露出了訕笑。
被郭盛一瞪,又跌坐回去,躺倒在了軟床上。碰到了傷疤,疼的呲牙咧嘴,但也掩蓋不了心裡的驚喜。
其實他的這種行為是可以理解的,前面已經講過,至陽子就是他的救命稻草,現在得到了證實,怎麼會不激動?
所謂關心則亂,更何況他可不是關心的問題,這可是他的命,他的親命!
看到至陽子面色轉暖,郭盛才小心翼翼地說:“道爺,請您妙手回春,除了他的病根。在下感激不盡,餘生必肝腦塗地,報道爺於萬一。”
說完,用誠懇和哀求的目光看著至陽子。
聽至陽子心說:“齊活!”但高人風範可不能丟,說:“幫主請坐,先讓小徒講一講這病的由來,再決定不遲。”
那些下人倒也機警,連忙取了幾把椅子,郭盛看到至陽子和張子博坐下後,才在椅子上坐了半個屁股,伸長了脖子,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張子博知道,所謂的小徒,指的就是自已,連忙把自己瞭解的情況說了一遍。
自然不能說自己是醫學博士,他現在的身份可是至陽子的弟子,當然是小道士了,你說自己是醫學博士,豈不是增加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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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複述了那個同學資料上的內容,再加上自己的想像,倒也講得頭頭是道、無懈可擊、鐵證如山,把下毒的手法都分析了個通透。
實際的情況是,郭豐就是這次聚會的唯一目的,他所喝的酒裡被加了料,再加上色迷心竅,竟然就中了招,幾杯酒下肚,也就暈了起來。
跌倒豈不是意料之中的事,杯子摔碎也是大機率事件,即便他的臉不被玻璃割到,其他部位也很難保全。即便身體保全了,難道別人扶起他時,還不能順便割一下嗎?
而最為關鍵的是,那個擦拭鮮血的紙巾,被提前上了藥,赫然就是已然絕跡的神撻。
郭豐自以為所中的愛情之毒,原本是多麼地美好,雖然最終可能得不到,起碼可以常常拿來回憶,也算是一種安慰。
但愛情之毒,只是糖衣炮彈的那個糖衣,其中裹著的,正是這神撻之毒。
於是,浪漫就變成了血色浪漫,白月光就變成了血月光,從愛情到墳墓,只有一步之遙!
郭盛越聽,面色越沉,最後是咬牙切齒,而郭豐聽得是越來越心驚,但心中的白月光豈容人褻瀆,嘴裡直呼“不可能!不可能!”
被蘇氏父女下毒,這個郭盛早就猜到了,他只是不知道,這蘇氏父女到底意欲何為,他們難道不怕丐幫的瘋狂報復?
聽到郭豐還在失魂落魄地喃喃著,郭盛氣得身體發抖,再也難以自持,忽地站起身來,走到郭豐面前,也不管他是否在病中,甩手給了郭豐幾個嘴巴。嘴裡罵罵咧咧道:“讓你色迷心竅,老子打不死你。”
待郭豐被抽了幾巴掌後,至陽子遙遙一伸手,郭盛的手就再也不能落下,郭盛心裡一驚,這真是遇到仙人了!
他不敢再拂至陽子之意,也正好當個臺階下。
他只是一時氣不過,怎麼會捨得真把郭豐打死?
他罵罵咧咧走了回來,用愧疚的眼神看著至陽子,再也不敢坐下來。
:()炎黃之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