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吃喝,這個村子也就顯得格外冷漠。
雖然年紀很小,但他知道,這裡已經待不下去,即便是討飯,在本村,恐怕也討不到了,還會礙了別人的眼。
不是他從小深諳人情世故,殘酷的現實會教你做人。這些,他已經感應到了。
他便在一個清晨,手裡拿了一根棍,不知在哪裡找了一個口袋,裝了幾件衣物,離開了家鄉,邊走邊乞討。
小小的年紀就背井離鄉,豈是那般容易,看家狗的廝咬,其他孩子的嘲笑,甚至是毆打,他都經歷過。
當然,也有那善良之人,見他可憐,會給他拿兩個饃饃,給一碗熱湯。
但大多數人,要麼不給,要麼給得很少,大人們倒沒有欺負他的。
好在他年紀小,飯量也不大,硬是流浪了一個多月。
眼見著天氣冷了,他帶的單衣已經擋不住寒氣。他便換上了棉衣,晚上就鑽在草堆裡取暖。
這些都容易解決,但如果病了,幾乎就會要了他的命,因為有家有院的人,生了病也不輕易去看病,畢竟是要花錢的,他郭豐一無所有,連個可憐他的人都沒有,生了病,只有死路一條。
又是那個屁話定律起了作用,他還是病倒了。
這一天,他已經奄奄一息,躺在一處草堆邊,曬著太陽。
他的生機,似乎被蒸發著,嫋嫋地升騰而去。
“自己的一生就這樣結束了?”
人生苦短,人生苦短,這是詩人的感嘆,他們吃著酒,這樣無病地呻吟著。
誰知道,在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真有一個人生苦短的人。
他的人生,才是真正的苦短,還真是又苦,又短!
賣火柴的小女孩,在最後的時光裡,還看到了奶奶慈祥的笑容,她是在溫暖中去的。
而他,雖然沐浴在暖陽裡,卻渾身冰涼,只是胸口還有一絲熱乎氣,當這一絲熱乎氣流逝後。
他的人生,就會正式劃上句號。
其實,他起初得的並不是什麼大病,只是喉嚨發炎而已,然後便連帶著發起了高燒,身體便愈加虛弱了。
現在,熱倒是退去了,但並不是大好的徵兆,反而說明,他的身體已經失去了自愈的能力,完全地投降了。
“倒斃於野,就是這個樣子的吧?”
他閉上了雙眼,這個世界,再也沒有他留戀的東西。
在他的眼裡,父母和爺爺死後,他的世界已經變成了灰色。
也是他命不該絕。
他被一名路過此地的乞丐救了起來。
只見那個乞丐急步走到他的身邊,摸了摸他的額頭,又伸手摸了摸脈門,神情黯淡了下來,轉身就走。
剛走了幾步,似是不忍,又折返了回來,一咬牙,一跺腳,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從衣兜裡摸出一個玉瓶,拔開塞子,從中倒出一粒暗紅色的丹藥,十分不捨地塞入到郭豐的口中。
然後又把郭豐扶起,伸出雙手按到他的後背上,可能是在輸送內力吧。
時間不長,郭豐又睜開了雙眼,乞丐也收回了雙手,此時他的額頭上已經佈滿了汗珠。
他讓郭豐平躺在乾草上,稍事休息後,便抱著郭豐離開了。
其實郭豐的原名並不叫做郭豐,而是叫做肖風,人如其名,差一點,真的像風一樣消散。
那個救他性命的乞丐,叫做郭盛。
那個時候,他還是一名六袋弟子,但在丐幫已經屬於中高層,他收留了肖風,當作兒子來養。
然後肖風,便改名為郭豐。
那枚丹藥,是他在一次奇遇中,救了一名道家弟子,人家答謝他贈與的,據說可以生死人、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