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中的老者開言道:“此子甚善!"另一名老者說:“估計用不了多久,我們就可以打老祖的秋風了。”三人對視一眼,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黑夜吞沒了一切,山也好,林也罷,哪怕是山路,也隱沒在黑暗中。在這荒無人煙的大山中,沒有一絲絲光亮,視覺彷彿都成了多餘的,其餘的感官卻格外敏銳起來。
山風吹來,每一根汗毛都隨著風的節奏,有規律地飄動。山花雖不豔麗,但芳香卻並不輸於名花,隨著山風吹拂,忽濃忽淡地襲來。
近處蟲鳴和遠處的蟲鳴交相響起,有時緩,如戀人的輕語,有時急,有如部隊中的拉歌,激情四射,蟲兒或許也是有感情的吧?
遠處不時傳來獸類的嚎叫聲,伴著山風吹過石頭的孔竅,形成了大自然的和聲,這就是天籟之音!
迷彩服盤腿坐在大石上,眼觀鼻、鼻觀心,一動不動,彷彿陷入了沉睡。章劍知道,這絕對不是沉睡,也許是傳說中的入靜。想到這裡,章劍向迷彩服投去了敬佩的目光。
呼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章劍也有樣學樣地打起了坐,不過一會的功夫,他感覺思緒萬千,怎麼也靜不下來,越坐越是煩躁,乾脆伸直了雙腿,靜靜地躺在地上。
經過這一天的折騰,先是入死,而後又是出生,點穴的痛苦折磨,攀巖時的驚險刺激,殺鬼子時的精心籌劃,即使鐵人也疲累了。
躺在地上,幾個呼吸的時間,他便沉沉地睡去,鼻息如雷。
迷彩服一皺眉,“這小子臟腑功能失調,待會給他治一下。”
迷彩服忽地睜開雙眼,口中唸唸有詞,右手劍指向章劍一點,輕輕地一引,一縷魂忽忽悠悠地飄蕩而出,向著遠處隨風而去。
然後,便在章劍身上點了幾下,呼嚕聲戛然而止。問題就這樣解決了。
再次睜開雙眼時,章劍發現自己躺在席夢思大床上,身邊睡著一位五十來歲的婦人。
這婦人雍容華貴,氣質非凡,右手支著頭,靜靜地看著他,見他醒來,嫣然一笑。
章劍嚇得一咕嚕爬了起來,心說:“我認識你嗎?你個老女人。”待他坐定,這才回過神來,昨晚似乎做了一個夢。不對,這一段不知是怎麼了,總在反反覆覆地做同一個夢。
這個所謂的老女人,不就是自己的結髮妻子嗎?
這一笑,正是幾十年來他最為痴迷的。想當年,他就是被這一笑俘虜了。
早晨的陽光透過落地窗,輕輕地灑在身上,感覺暖暖的,他又重新躺下,伸展了一下身子,好不舒服!
他是章劍,東海市大長老,不到六十歲的年紀,已經就任三年,可以毫不誇張地說,在華夏,達到這個層次,不敢說權傾天下,也相差不多。
更重要的是,他還有更進一步的可能,到那時,他的層次將完全不同,可以說是“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實現男人們內心最深處的那個夢想。
不過最近他總是有些恍惚,每天夢到自己又成了少年,過著艱難的日子,為了給母親報仇,他上過學、當過兵、參過戰、殺過人,最終倒在了刑場上。“唉!是操勞過度了吧!”身邊的妻子張紫鳳趴在他的懷裡,溫言細語地寬慰他。
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早上七點半,他急忙起身穿上運動服,刷牙洗臉,然後走到院子裡,看了看菜畦上的辣椒、茄子和蒜苗,練起了八部金剛功。
(種了這麼多菜,請問您吃嗎?至順道爺是否曾到此一遊?)
約莫半個小時後,他把九遍的金剛功練完,身上正好微微出汗,感覺從頭到腳無比的暢快,渾身舒坦。他知道,這一天又會充滿活力。
八點五十分,他準時來到辦公室,秘書送上來日程安排表,上午是調研開發區,下午是會見倭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