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雲逸又喝光一瓶白酒,打了個酒嗝,聞見煉丹爐中飄出的藥香愈發濃郁,便說道:“行了,火候差不多了,可以停了。”
姜飛陽應了一聲,立馬滅掉三昧真火。
火光一逝,整個水府又陷入黑暗,只剩下燒得通紅的煉丹爐懸在半空,像一盞老化的鎢絲燈一樣,淡淡發出一星點微弱的紅光。隨著爐鼎溫度漸漸冷卻,光芒也最終消失不見。
姜飛陽取下九龍朝鼎,剛一揭開蓋子,爐鼎中立時映出一片金光,藥香撲鼻而來。只見築基丹金光燦燦的,隱隱泛出彩虹似的光暈。
“這是什麼情況?怎麼跟剛才煉的都不一樣?”姜飛陽察覺有異,當即就把煉丹爐端到章雲逸面前,“師父,你看看,這是什麼情況?”
章雲逸拎著酒瓶子,把頭伸去,望見丹爐腹中的金丹時,不由地手一抖,酒瓶子突然滑落,砰一聲摔碎在地,他慌忙站起,伸手捻起那一枚築基丹,顫聲道:“這是……這是神品築基丹?”
“神品築基丹?”姜飛陽也是心頭一震。
章雲逸瞧著金丹,彷彿一對眼睛也在放出金光,顫聲問道:“你……你是怎麼煉出來的?”
姜飛陽只覺得一顆心砰砰猛跳,既有些激動,又有些緊張,吞吞吐吐回答道:“我……我加了點自己的血……又、又加了點白酒……還摻了……摻了些雷擊扶桑木的粉末……”
“你小子!真他孃的是個天才!”章雲逸瞧向姜飛陽,目中難掩讚賞之色,又指著築基丹上隱隱泛出的七彩光暈,說道,“你看這金丹上的華光,這分明就是高階神品的築基丹!老子活了兩百餘年,到今天也才第二次見到!”
只聽章雲逸接著道:“一百多年前,甲子集上也曾出現過這樣一枚高階神品築基丹,後來被一個頗有威望的宗門拿下,不料甲子集才剛剛結束,神品築基丹就讓人給惦記上了,由此引發了一場殺人奪寶的血雨腥風……”
“後來呢?”姜飛陽問道。
章雲逸道:“後來?據說那宗門上下兩百多條人命,沒有一個人能活下來。”
姜飛陽心驚之下又問道:“被什麼人滅門了?”
“神品築基丹乃是稀世之珍品,誰人見了不眼紅?誰知道他們被什麼人給盯上了?”
姜飛陽又問:“他們怎麼這麼笨,怎麼不先把築基丹吃了?平白讓人搶去?”
章雲逸道:“有傳言說,那一枚神品築基丹本來是要帶回宗門,留待掌門享用的,其他那些個宗門弟子自然不敢擅用。為保神品築基丹不失,回去時還專門請了一些與宗門交好的道友保駕護航,不料路上還是出了事,死了不少人。等回到宗門時,其實宗門已經名存實亡,畢竟好大一部分宗門弟子都已經死在了半路上。宗門實力大損,就更不是敵人對手了。”
姜飛陽追問:“再後來呢?”
“再後來?再後來宗門覆滅,最終那一枚神品築基丹也不知落入了何人之手……”
姜飛陽只覺脊背發涼,想不到這小小一顆的神品築基丹,竟會導致一個修真宗門因此覆滅!急忙說道:“師父,那你快把丹藥給我,我這就把它吃下肚裡,免得引人惦記。”
章雲逸卻不給他,反而把神品築基丹攥入手心,說道:“你慌什麼?咱們在這水府中,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還有誰會惦記?”
姜飛陽瞧著章雲逸攥緊的拳頭,問道:“師父……你不會是已經惦記上了吧?”
只聽章雲逸道:“你再把那靈品築基丹回爐重煉,咱倆一人吃一顆。”
姜飛陽有些擔心,生怕再煉不出神品築基丹來,嘀咕道:“也不知道還有沒有這麼好運……”
只聽章雲逸道:“你剛才怎麼煉的?你原原本本的,照著剛才的樣子再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