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起衣袖來,手腕上赫然一個疤。那是當初在遊艇上,被姜飛陽一枚硬幣洞穿手腕所留下,雖已經過醫美修復,但卻沒能完全清除,而且傷及筋骨,留下了病根,一到陰雨天氣就犯疼,像患上風溼似的。
郭煥之輕撫手腕上的傷疤,又不免想起在遊艇上的那個夜晚。
那時他以為槍快,而且又快又準,卻不曾料到小中醫竟有如此神通?
若非他外公及時趕到,後來又有他母親極力周旋,只怕他現在已經埋在南山公墓了。
“外公叫我重新做人,低調處世,得罪閻王也不要得罪他……唉……這該死的小中醫……”
“小雪怎會這麼傻?竟為他犧牲這麼多?”
“我葉文軒又有哪一點比不上他了?”
他在車上愣神半晌,才終於發動汽車走了。
另一邊,醫院重症監護室內,葉靜漪仍是一刻不離,一直守候在姜飛陽病床旁邊。
而另一間病房裡,經紀人王姐也始終時時盯著高雪,畢竟她未來前程全都緊繫在高雪身上,因此怕出差池,到時在郭董面前不好交代。
這兩間病房隔著幾間,彼此沒有打擾。
葉靜漪也不知道高雪住院的訊息。
直到深夜,葉靜漪困得實在頂不住,就伏在床頭櫃上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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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後,姜飛陽終於睜開了眼睛。
這是在哪兒?
姜飛陽轉動眼珠,四下瞧了一眼,這才發現自己正躺在病床上,身上滿是醫療儀器。他又試著動一動身體,不料渾身骨骼立馬傳來鑽心劇痛,痛得他又是喘息,又是咳嗽。
葉靜漪聽見動靜,坐直身子一看,只見姜飛陽正不停咳嗽,臉上泛起一抹病態的潮紅。
她又驚又喜,卻又有些不知所措,慌忙起身衝向病房門口,拉開門朝走廊叫道:“醫生!護士!他醒了!快來呀!他醒了!”
走廊上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
姜飛陽好不容易止住咳嗽,問葉靜漪道:“我怎麼會在醫院裡?”
葉靜漪立馬回到床邊,眼眶裡泛著些許淚花,哽咽著道:“有人發現你倒在路邊……叫救護車送你來的……你好些了麼?”
姜飛陽又合上雙眼,努力回憶,然後有氣無力、斷斷續續說道:“我去給我師父買酒買菜……我怎麼會倒在路邊呢?我師父呢?”
這時醫生護士都來到床邊,替他檢查了一番,又去監測各種儀器上的數值。只聽其中一個醫生嘆道:“奇蹟!真是奇蹟!想不到你身體竟能恢復得這麼快?”
姜飛陽呼吸已經喘勻,卻不敢亂動,畢竟身體仍很虛弱,只是問道:“我身體怎麼了?”
不等醫生回答,葉靜漪搶先說道:“醫生說你全身骨髓壞死……像融化了一樣……骨頭裡都空了……嗚嗚……”說著就忍不住哭了。
姜飛陽勉強擠出一絲笑,可是口鼻上仍罩著呼吸機,罩壁上又蒙著一層霧,使得旁人無法看見他在笑。他寬慰葉靜漪道:“你哭什麼?我這不是好好的麼?”
葉靜漪抹著淚,哽咽道:“要不是高雪的骨髓跟你匹配上,咱們以後就見不著你了!”
姜飛陽一聽,暗暗吃了一驚,問道:“我做了骨髓移植手術?”
葉靜漪和醫生都點點頭。
姜飛陽心想:“也許是我修真的緣故,使我身體遠勝常人,這才恢復得如此之快……可是……我怎麼會骨髓壞死呢?”不及多想,又問:“高雪呢?她身體怎麼樣?”說罷又忍不住咳了幾下。
葉靜漪答不上來。
一位醫生說道:“她的情況比你好多了,只是沒有聽從醫囑,擅自離院,造成貧血性昏厥,不久前又被送回醫院來,就住在你隔壁幾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