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坐在靠背椅上,兀自巍然不動,只是淡淡問道:“九陰九陽玄門十八真經在哪?”
姜飛陽一驚,關於經書的事,除自己和叫花子兩個當事人外,世上唯有雷正知道此事,而眼前這個奇怪的陌生人,卻又是如何知道的?
姜飛陽忍不住問道:“你怎麼會知道?”
那人微微一笑,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經書應該是臭叫花給你的吧?”
姜飛陽內心又是一驚,想不到此人竟連這件事也會知道!
難不成他和叫花子前輩有什麼關係?
姜飛陽陰沉著臉,問道:“你到底是誰?”
那人說道:“在下姓巫,單名一個毐字。”
“巫毐?”
“不錯!”
姜飛陽警惕地瞧著對方,說道:“我又不認識你。”
那人卻顯得格外從容,格外冷靜,淡淡說道:“我也不認識你,不過這並不妨礙我來取經書。”
他慢條斯理地放下二郎腿,理了理長衫下襬,緩緩站起身子,用一種略帶命令的口吻說道:“把經書交出來,我讓你死個痛快。”
姜飛陽冷冷一笑,冷聲問道:“我若不交出來呢?”
那人又把一副圓框墨鏡戴上,淡淡笑道:“那你會死得很不痛快。”
姜飛陽道:“我甚至都不知道你是什麼人?一見面就問我要經書,你跟叫花子到底什麼關係?”
那人背起兩手,說道:“仇人。”
姜飛陽說道:“好一個仇人,既然如此,我更不可能把經書交給你,要拿經書,除非叫花子親自來拿!”
那人輕嘆一聲,揹著手緩緩說道:“你不知道,經書是那臭叫花子盜抄的嗎?我取經書,不過是把東西物歸原主罷了。”
“盜抄?”
姜飛陽當然不會輕信對方這一番鬼話。
那人說道:“不錯,不過那已經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他忽然感慨地嘆出一聲,接著道:“那時,他也像你現在一樣年輕。”
姜飛陽瞧著對方臉上那兩隻黑漆漆的圓框鏡片,只是無法看清對方掩藏在鏡片後面的眼睛,姜飛陽問道:“你也是個修真者?”
那人說道:“你眼光不錯。”
姜飛陽問道:“你怎麼不找叫花子討要經書?卻來找我?”
那人說道:“因為經書在你手上。”
姜飛陽又問道:“你又怎麼知道經書在我手上?”
那人終於不耐煩,說道:“我是來取經書的,不是來回答你問題的。”
沉默。
狹小的出租屋在沉默中陷入死寂。
只有窗外隱隱飄來一陣車笛聲,飄來一陣路邊小販的喇叭吆喝聲。
姜飛陽立在出租屋門口,對方則負手站在書桌前,兩人之間只不過十來步的距離。
狹小的出租屋內,此刻似有一股森冷的殺意在不斷地迴旋鼓盪,氣氛壓抑至極,令姜飛陽覺得自己的氣息也正逐漸變得急促。
只見那人忽然間得意笑道:“你非我對手,不必做那困獸之鬥。”
姜飛陽額角已淌下一滴冷汗。
他知道自己在氣勢上已經敗了。
兩人剛才以氣相壓,不料對方氣場竟如同泰山壓頂一般,直壓得他胸悶氣緊,幾乎喘不上氣來,而對方卻依舊穩如泰山,面不改色。
姜飛陽又怎甘坐以待斃?
他目光落在對方咽喉,突然間抬手一揮!
寒芒乍現!
一枚硬幣以迅雷之勢向對方咽喉擊去!
“雕蟲小技!”
對方話音未落,兩指間已夾住一枚硬幣。姜飛陽這出手一擊,竟被他以兩條手指輕易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