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醫院,郭振邦的病房內。
姜飛陽再次見到了那位肩扛一顆星的軍官。三人一番寒暄過後,郭振邦熱情地招呼姜飛陽到床頭邊坐下,接著親手為他開啟擺放在桌面上的飯盒。飯菜香氣四溢,還冒著騰騰熱氣。
“來,先趁熱吃飯。”郭振邦樂呵呵地說道。
姜飛陽見他活動過多,擔心牽扯到身上的傷,連忙說道:“郭老,傷筋動骨一百天,您身上的傷還沒好,先休息一下,我自己來。”
郭振邦笑著回應:“沒事,沒事。”說完,還是聽從勸告,坐回床上,靠在了床頭。
姜飛陽雖說早已飢腸轆轆,但想到醫藥箱裡的藥湯不宜久置,需儘快讓郭老服用,所以並未動筷,而是著手準備先為郭老治療內傷。
只聽那軍官說道:“我今天特意前來,就是想見識一下小同志的本事。振邦同志的內傷積壓了三十多年,期間找過不少中西名醫為他醫治,卻都無可奈何。我實在好奇你這位小同志到底有什麼手段?”
姜飛陽從醫藥箱裡取出保溫瓶,撕下海綿錫紙,用手背測了一下溫度,說道:“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手段,我相信大多數中醫都能熬製出這種藥湯,只是這藥湯喝下去時,精華會先被五臟六腑吸收。”
他接著解釋:“由於氣海穴在小腹位置,等藥湯進到肚子裡,其實精華早就被五臟六腑吸收乾淨了,根本到不了氣海穴。”
“所以,得用內力助推,在五臟六腑吸收之前,把藥效的精華全都推到氣海穴去,如此才能滋養到氣海丹田。”
郭振邦生怕老夥計不明白,在一旁補充道:“要做到小兄弟所說的這般,需要擁有極為深厚的內力才行,我自認內力不足,無論如何也做不到。或許也只有藉助他的內力才能達成。”
那軍官只是點了點頭,不知到底聽沒聽懂。
姜飛陽開啟保溫瓶,先喂郭振邦喝下藥,隨後伸出一掌,按在他背部的大穴上,心法一動,內力運轉,一股雄厚的真氣源源不斷地輸送過去。
郭振邦只覺一股暖流從背部貫通全身,緊接著又經全身各處匯入氣海,舒服得簡直忍不住想要大聲叫娘。只是他最終還是忍住了,沒有叫出聲來。
姜飛陽兀自催動真氣,將藥物精華全都推送到他的氣海穴上,滋養他氣海丹田的同時,又幫助他加快吸收,這樣一來,要不了幾天就能痊癒。
那軍官只是坐在一旁,見郭振邦面色愈發紅潤,神情間似頗為享受,嘴角淺淺含笑,飄飄然如登仙。
而姜飛陽的臉色卻愈發蒼白,額頭逐漸凝結出豆大的汗珠,一滴滴順著臉頰滾落至下巴。
那軍官察覺異樣,急忙問道:“小同志,你沒事吧?”又不敢上前幫忙,唯恐打斷治療。
姜飛陽也不敢開口說話,只怕一開口洩了真氣,繼而後續乏力,導致前功盡棄。因此只能擰眉咬牙,向軍官搖了搖頭。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房間內一片寂靜,三人都能清晰聽見牆上掛鐘滴答滴答的聲響。
半小時後。
姜飛陽終於把手抽回,開始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彷彿剛從令人窒息的深水中冒出頭來,身上的衣服也早已被汗水溼透。
郭振邦回頭看他,一見之下心疼不已,忙伸手扶住他坐穩,關切地問道:“小兄弟!你怎麼樣?”
姜飛陽臉色蒼白,大汗淋漓,大口喘著粗氣,連話都說不出來,只是虛弱無力地擺擺手,示意自己無礙。
內心卻暗暗感到後怕。
因為剛才有那麼一瞬間,有點像那夜在山上強行施展煉氣期功法時的情形,給人一種瀕臨死亡的感覺。顯然是剛才拼盡全力,已經超越了身體所能承受的極限。
那軍官在旁問道:“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