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護士抬手一指，漫不經心地說道：“你到那邊的搶救室問問看吧。”說罷又忙去了。

葉靜漪沿著護士所指方向一路小跑，高跟鞋踏在空寂的走廊上，迴音不絕，嗒嗒直響。

一到搶救室外，逮到一位女醫生，又氣喘吁吁地問道：“姜飛陽在裡面嗎？”

“誰是姜飛陽？”

“就是一個年輕人，年紀跟我一般大，白白淨淨的，模樣很帥的……”

那女醫生“噢”了一聲，說道：“是有這麼個小帥哥，只是情況不太好，剛從路邊拉回來的，我們也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葉靜漪忙問道：“他人呢？情況怎麼樣？”

女醫生搖搖頭，低低輕嘆了一聲。

葉靜漪愈發焦急，叫道：“你倒是說呀！”

女醫生指一指搶救室門頭上亮著的紅燈，說道：“這不還在搶救嘛。”

葉靜漪又問：“情況怎麼樣？不嚴重吧？”

女醫生道：“這不好說……從剛才化驗的結果來看，病人全身骨髓壞死，已經完全失去造血功能，情況不太樂觀……”

葉靜漪急道：“那給他輸血呀！”

女醫生道：“醫院正在全力搶救，我們會有合適的醫療方案的。你是他什麼人？”

“我是他朋友。”

女醫生瞧著葉靜漪，見她這般天生麗質，心裡不由地泛起一絲醋意，問道：“女朋友？”

，！

葉靜漪搖了搖頭。

女醫生又問：“那他家裡的直系親屬呢？你能幫忙聯絡上嗎？”

葉靜漪這才明白，原來自己從未真正走進過姜飛陽的生活，甚至不清楚他家裡有哪些人？不免有些喪氣，垂頭嘆氣道：“我也不知道誒……我們只是朋友……”說罷，又問道：“你們是要聯絡家屬來醫院付錢嗎？沒關係，錢的事沒關係，我會付的，請你們一定幫忙把他治好。”

“不單單只是錢的事。”女醫生道，“而是有一些可能存在風險的醫療方案，需要家屬簽字同意。能把病人搶救回來，當然是皆大歡喜。但誰也不能保證一定成功，這中間存在的風險，我們是有義務要告知親屬的。”

葉靜漪忽然感到很無助，只是不斷喃喃問道：“怎麼會這樣呢？好好的怎麼會這樣呢？”

畢竟她只是經高雪介紹才認識的姜飛陽，又能讓她上哪裡去聯絡姜飛陽的親屬呢？

不知道高雪有沒有辦法？

葉靜漪對女醫生說道：“我試著聯絡看。”

“好，那我先忙去了，旁邊有休息室，你可以去那邊坐著等等。”女醫生說罷也走了。

夜深人靜，醫院走廊上也是空蕩蕩的，幽暗的燈光下只偶爾有幾條人影在閃動。

葉靜漪拿出手機一看，時間已經過了凌晨兩點，心想：“這個時間點，高雪肯定睡了……”於是編輯一條資訊，大致把情況向高雪說明。

把資訊發出去後，葉靜漪也沒去休息室，而是坐在搶救室門外走廊的長凳上，強忍著困頓和倦意，一直坐等到天亮。

搶救室門頭上的紅燈終於熄滅下來。

她目光一直盯著門口，見門口開啟一條縫，又見一位醫生從門縫裡鑽出來。這時急忙起身，迎上前問道：“醫生，裡面的病人情況怎麼樣？”

“你是？”

“我是他朋友。”

“女朋友嗎？”

葉靜漪道：“是，能跟我說說情況嗎？”

那醫生嘆道：“情況不太好，骨髓全部壞死，像是都融化了一樣，這種情況很罕見。我看啊，你還是儘快聯絡他家的直系親屬來一趟吧……”

醫生說罷，又搖頭嘆息一聲，徑自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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