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秦淮泊便來到一處巷子。
前方不遠處,一箇中年人坐在茶攤下,正獨自坐在那低頭飲茶,身著一席儒衫,竟給人一種溫爾儒雅的感覺。
然而當他抬頭看來時,卻又不怒自威。
謝天仇,當今無極聖朝宰相,聖朝內最具權勢的幾人之一。
見到秦淮泊。
他擺了擺手,示意僕人退下,隨後指了指身前空位。
秦淮泊感覺到此人的修為,極有可能在化龍境後期,甚至更高。
但眼下,他沒有表露出任何神色,平靜地坐在謝天仇的對面。
謝天仇為他倒了一杯茶,隨後道:“你說要老夫來請你,老夫便來了。”
秦淮泊不動聲色地端起了茶,輕輕一嗅。
就是尋常的茶葉,其中沒有任何靈氣,透著一股子質樸的清香。
“謝大人貴為宰相,如此是折煞小子了。”秦淮泊淡淡道。
謝天仇哈哈一笑,旋即面色陡然恢復平靜,雙眼看向秦淮泊,從中綻放陣陣精芒。
“宰相雖是高位,但也只是在無極聖朝,老夫卻是明白,離開此處我可能什麼也不是,畢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想這一點,小友應當比我還清楚!”
他並未認出秦淮泊的真實身份,但心中猜測他一定有了不得的師承,畢竟一介散修不可能走到這等地步。
秦淮泊聞言後輕輕點頭,青州之於東荒域,不過一隅。
而無極聖朝之於青州,也不過一隅。
“宰相便是宰相。”秦淮泊拱手道。
不管他與謝家之前有什麼恩怨,既然這謝天仇能坐下來與他聊一聊,他為何不能?
謝天仇笑眯眯地看著秦淮泊,隨後道:“我一見小兄弟,就知你不凡,敢問師承何方?”
秦淮泊便是道:“家師不願讓我說出他的名諱,一是因為他低調慣了,二則是怕我惹事,壞了他老人家名聲。”
謝天仇雙眼微眯,再度問道:“敢問可是青州的某位大能?”
“師尊雲遊四方,可以說是青州,也可以說是雲州,或是任意一處。”
秦淮泊知道對方想打探出他的背景,可是他又不傻,豈會這麼傻乎乎地交代師承。
而謝天仇此刻深深地看了秦淮泊一眼。
他本就推斷,秦淮泊的背景,可能並非是青州宗門,眼下從對方的話來看,幾乎確定了這一點。
在謝天仇看來,秦淮泊的師尊極有可能來自東荒域。
但還有一個問題。
“以小友的天賦,在我青州當一宗聖子都是屈才,何必去當我朝公主的貼身侍衛呢?”
秦淮泊聞言,打起了精神來。
謝天仇之所以能與他坐著喝茶,大概是因為被他的天賦嚇到了,而且還認定了他背後,有極大的背景。
而這個問題若是沒有答好,這老狐狸必然能察覺到什麼。
“曾遠遠地見過玉容公主一面,驚為天人,在宰相面前我也不藏著掖著了,其他人或許是衝著進入大羅聖地修煉的機會去的,而在下,是沖人去的。”
謝天仇頓時露出一副我是男人我懂你的神色。
只不過,很快他便是道:“誰家少年不風流,但玉容公主的主意,我勸小友還是不要打為好,否則怕是會死無葬身之地。”
別人不知道,但他還是知道的。
欽點玉容公主的那人,別說無極聖朝惹不起,只怕整個青州加在一起,也惹不起。
那是一位真正的大能。
大能者,通天緯地,一念間可斷眾生生死。
秦淮泊聞言微微一笑,一口飲盡杯中茶,隨後輕輕放在桌前。
“牡丹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