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有些頭疼。

“倒是大氣。”秦淮泊輕撣衣袍，體內修為緩緩湧動。

姜墨塵則是轉身走去，拉開距離，而後又微閉雙目，似要將自身狀態調整至最佳。看得出來，他對於此戰十分認真。

半響後，姜墨塵忽然睜眼，霎時間罡風亂湧，他身上氣勢不斷上升，一身修為展露無疑。

他體內脊骨已化龍大半，足有五重之境！

秦淮泊微微有些詫異，他自身進境速度已算極快，但這姜墨塵卻是更為厲害。

的確妖孽，難怪在東荒域能有如此盛名。

“你化龍三重，我不欺負你，便壓制兩重修為，如何？” 姜墨塵長髮狂舞，一身墨袍不斷鼓動，氣勢驚人。

秦淮泊發現自己低看了此人，不禁有些欣賞起他來。

“不差那兩重修為，全力施為便可。”

姜墨塵眼角浮現一抹笑意，目光陡然一凝。

轟！

那一界眾生再度顯露於身後，只是相比與之前，當下姜墨塵這眾生境內，顯得生機勃勃。

此前還有行屍走肉之感，但眼下每一個人都好似真實的生靈，他們仿若真的活在那異象之內，有著屬於他們的故事。

“眾生境！”

聖地內，無數九耀弟子瞪大了眼睛，這便是姜墨塵的聖體異象麼……

若生活在青州之地，只怕千載萬載，也難以得見。

但這異象出現的一瞬他們便明白，有些人生來就註定與他們不一樣的。

姜墨塵獨步眾生境內，如君王，如主宰。

這異象強大之處，便在於他可動用眾生境內每一尊生靈的念力。

而在聖體小成後，這些念力已可化作實質。

姜墨塵有些高傲地看向秦淮泊，期待從對方的眼中也看出驚訝與讚歎。

然而他卻失望了。

秦淮泊顯得無比平靜，目光遊離眾生境內，好似在欣賞一幅栩栩如生的畫卷。

“你是沉得住氣，還是裝模作樣？”姜墨塵問完，陡然動了。

動的不是他，而是眾生境。

時光飛快流轉，滄海桑田只在瞬息，人們能看到那其中潮起潮落，無數人死去，無數人新生，最終，有一人走來，走出了眾生境。

丰神俊逸，面如冠玉，他拔出長劍，便是一道鋪天蓋地的劍光襲向秦淮泊。

他是那方天地中的數千年來的至強者，因異象而生，又因那念力凝實。

這一刻，他便是真實存在的人。

秦淮泊看到那劍光來襲，心中驚歎，這異象可化虛假為真實，的確神異。

但，偏偏是一個用劍的。

秦淮泊手作劍指，朝前一點，那道劍光觸及他指尖之時，轟然破碎。

緊接著，劍海異象驟起，但在接受無名劍帝的劍氣後，這方汪洋劍境不再只有磅礴。

而是多了一道跨越亙古而來的寂滅之意。

劍海之中，也有了生靈。

那是一道身影，坐於劍浪間，背對眾生，無窮枯寂劍意，便是從他身上散發而出。

秦淮泊看著那道背影，手中多出了一柄鏽跡斑斑的劍。

霎時間，九耀聖地中傳出陣陣驚呼。

所有人的佩劍，都在此刻顫抖錚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