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斯反倒不在意。這種程度的傷勢也無需包紮。
比起那種瑣事,他更想清洗掉討厭的味道。
凱因斯的鼻子很靈敏,他總能聞到別人聞不到的味道。就像現在,已經泡了約有兩個小時的他,鼻尖上還繚繞著揮之不去的血腥味。
若是有玫瑰花就好了,至少玫瑰的花香能掩蓋他所厭惡的氣味。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敲門聲。
“凱因斯,你在裡面嗎?”
是弗裡德。
凱因斯順手抽下毛毯裹起身體,給他開了門。
見他頭髮上也全是水,弗裡德就知道自己打擾到對方。
“抱歉。”
凱因斯回以慣用的沉默。他讓開位置,自己又拿了條毛巾擦頭。
“我來是有兩件事與你商量。”弗裡德找好椅子,慢慢說道。
“第一件事,就是我剛從梅塔梅爾大人那裡回來。”
“你們談了什麼?”
“梅塔梅爾大人承認了他在進行偽神水實驗的事情,並且同意不在凡賽爾進行實驗。”
凱因斯擦頭的手逐漸停了下來。“第二件呢?”
看樣子是不想多談。弗裡德識趣地接下話題,“第二件事與你有關。安娜他們已經看到了你的樣子,怎麼辦?”
“不用管。”
弗裡德一愣,“我以為你不想暴露身份。”
“曾經是。”凱因斯披上外套,扣緊最後一個紐扣。
“但等他們回安都,再隱藏也沒有意義。”
“有什麼不同嗎?”
“或許。”
簡直在玩猜謎。弗裡德摸不著頭腦。回安都前與回安都後,有什麼區別?硬要湊,弗裡德確實可以找上一堆。比如王宮的局勢啊、他們與阿爾貝託的談判啊、他們與西里斯家的合作啊……可這些又與凱因斯有什麼關係?
弗裡德摸了摸腦袋,他也明白凱因斯不說自己是問不出個什麼。這些神眷者嘴是一個比一個難撬,凱因斯是其中的佼佼者。好在他原定的目標已經達到。
弗裡德不打算再耽擱他的時間。
“那些人就交給你看管了。別讓他們逃掉哦~凱因斯先生~”
弗裡德的手剛握上門把手,突然身體一頓。
“對了。”
“想要玫瑰花瓣,可以去你的新愛慕者那裡。我送給了她玫瑰的種子。開在凡賽爾的玫瑰花想必也是芳香撲鼻。”
“作為回報,12月13日的畫展,你一定要參加。回見。”
這宛如被什麼東西附身的狀態,凱因斯一眼便知道怎麼回事。
他背靠在窗前,眺望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