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這片被上蒼以極端筆觸勾勒的荒蕪之地,仿若一片神秘且危險的異域戰場。蒼穹似一塊無垠的青灰色幕布,高懸於頂,無情俯瞰著下頭的沙海世界。
那氣候,恰似被囚於煉獄的狂魔,滿心怨憤,肆意揮灑著暴虐脾性,全然不講半分道理。
夜幕如墨,濃稠地潑灑開來時,徹骨的寒意仿若猙獰的鬼魅,張牙舞爪地肆虐,溫度急劇跌落,低得令人心生顫慄,彷彿靈魂都要被這嚴寒凍結。
可一旦旭日東昇,那熾熱的陽光仿若洶湧的烈焰,毫無保留地傾灑而下,與茫茫沙海熱烈相擁,瞬間便將這片荒蕪之地烘成一座熊熊燃燒的天然烤爐,熱浪滾滾,扭曲著周遭的空氣,叫人幾近窒息。
這片廣袤無垠、仿若被上天詛咒的沙漠,名為胡洲,恰似一條蜿蜒蟄伏的巨蟒,霸氣橫臥大地,疆域遼闊,囊括了大虞北部近乎所有邊境線,金清與蒙元兩國的一小部分領土。
幾國居民,無論是懷揣通商夢想、走親訪友願望,或是心懷別樣隱秘目的,若想穿梭往來,這片沙漠便是必經的 “鬼門關”,非得咬著牙、提著膽穿越此地,再闖過坐鎮中央、巍峨雄渾的雁門關,方能抵達心中彼岸。
雁門關,宛如大漠咽喉,傲然矗立在胡洲心臟地帶,周身每一塊磚石都飽經歲月滄桑打磨、戰火紛飛洗禮,透著古樸厚重與肅殺威嚴。
往昔,關卡處那隊守軍仿若忠誠鐵血衛士,枕戈待旦,職責分明,瞪大雙眼甄別出關之人,絕不讓朝廷懸賞緝拿的要犯有半分遁逃之機;嚴查入關之客,將心懷叵測者統統拒之門外,守護一方安寧太平。
奈何歲月是把無情刀,邊陲之地仿若被混沌迷霧悄然籠罩,深陷混亂泥沼,往昔榮光與堅守,漸漸如褪色壁畫,模糊難辨。
如今的守軍,仿若被金銀財寶迷了心竅的市儈小人,將曾經莊重誓言、神聖使命拋到九霄雲外,出關入關的嚴謹檢查,淪為一場明碼標價、醜態百出的財富比拼鬧劇。
只要口袋裡銀子夠多、金子夠沉,管你什麼規矩、職責,皆能暢行無阻。逃犯想溜出關去?
簡單得很,若是武功高強、背景深厚,甩出懸賞令金額兩倍的過路費,便可大搖大擺、昂首挺胸地離去;可若身無所長、孤立無援,那就只能哭兮兮地留下所有財物,甚至賠上性命,以鮮血為這場扭曲 “規矩” 獻祭。
而處於關內的龍門客棧,宛如茫茫沙海中漂泊的孤舟,是大虞境內距雁門關最近的避風港與落腳點。
無數旅人懷揣出關夢想,在此積攢勇氣;塞外闖蕩歸來、滿身疲憊之人,亦在此歇腳整頓,補給行囊,重拾力量再赴征程。
當然,若有人機緣巧合尋得良駒,物資豐饒,騎著那風馳電掣、耐力超凡且不懼勞頓的寶馬,日夜兼程、馬不停蹄直奔關外,倒也能躲開這客棧喧囂,只是這般幸運兒,在這險象環生的大漠,終歸是少數中的少數。
此時,江湖中威名赫赫、令人聞風喪膽的曹少欽與雨化田,仿若兩道黑色疾風,悄然現身龍門客棧附近的邊軍駐紮地。
二人此番前來,只因聽聞汪瑾軒竟先行一步踏入這龍門客棧,當下心急如焚,哪還顧得上騎馬,直接施展絕世輕功,恰似兩道絕塵而去的幻影,日夜兼程趕來。
“這小子是怎麼知曉龍門客棧的?”
曹少欽眉頭擰成麻花,滿臉狐疑,語氣中滿是不解與惱怒,仿若精心佈局的棋局,被個毛頭小子無端攪亂。
雨化田身神色卻冷峻如霜,冷哼一聲道。
“他知道個屁,這小兔崽子就是個惹禍精,走到哪兒都能捅出簍子,怕是憑那瞎貓碰死耗子的直覺,誤打誤撞尋到此處罷了。”
二人身份尊崇,此地守軍見二人駕臨,仿若卑微螻蟻撞見參天巨擘,嚇得腿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