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間一片昏黃,視線被急劇壓縮,周遭建築都似在風沙中飄搖欲墜、影影綽綽。
金鑲玉心急如焚,不斷催促著汪瑾軒加快腳步,手中緊攥著那幾枚玉石,神色警惕地掃視著四周。
就在即將踏入一條相對寬闊、似能直通城外的主道時。
風裡殺的身影鬼魅般自一側殘垣後閃出,他衣衫襤褸,多處被劃破,血跡斑駁。
可那眼神依舊透著兇狠與狡黠,手中軟劍在風沙中微微顫鳴,恰似暗夜餓狼在低嗥示威。
“瑾軒,你剛剛去哪裡了?
怎麼突然就不見?”
風裡殺開口,聲音刻意壓得低沉,模仿著雨化田平日裡對汪瑾軒的口吻。
可在這呼嘯風聲裡,卻多了幾分陰森的意味。
汪瑾軒見狀,身子瞬間繃緊,如臨大敵,下意識擋在金鑲玉身前,拳頭緊握,關節因用力而泛白,怒目而視道。
“風裡殺,你少在這兒裝模作樣,你以為能騙過我們到幾時?
我花姐他到底怎樣了,你把他弄哪兒去了?”
風裡殺先是一愣,隨即咧開嘴,露出一個扭曲的笑,那笑容在沙塵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猙獰。
“哼,你這小子,倒比我想象中有眼力,不過現在知道得太多,對你可沒好處。
至於雨化田,他現在應該已經死了,你還是顧好你自個兒吧。”
說著,他身形一動,如離弦之箭般欺身而上,軟劍一抖,劍花閃爍,直刺汪瑾軒咽喉。
汪瑾軒側身急閃,那凌厲的劍風擦著他脖頸劃過,割破領口,一道血痕瞬間綻出,可滿腔的悲憤與決然讓他全然不顧這傷痛。
趁著風裡殺劍招用老,他猛地飛起一腳,踹向風裡殺手腕,試圖逼他棄劍。風裡殺見狀,冷哼一聲,手腕一翻,軟劍如靈動白蛇,纏向汪瑾軒腳踝,金屬碰撞間,濺起幾點火星。
此時的汪瑾軒,雙眼已然殺紅,心中明鏡似的知曉。
今日這場對決,不是風裡殺死,便是自己倒下,而花姐生死未卜,那懸而未決的命運猶如一塊巨石沉甸甸壓在心頭。
仇恨與不甘在心底熊熊燃燒,燒盡了往昔的怯懦與猶疑。
見軟劍纏來,他不退反進,合身撲向風裡殺,與此同時,手迅速探入懷中,摸出三根繡花針,緊緊攥在指間。
風裡殺瞧見汪瑾軒此舉,先是一愣,旋即咧開嘴,發出一陣肆意嘲笑。
“哈哈,你就想用這東西打敗我?
莫不是嚇破了膽,失了心智,拿這繡花針當救命稻草,也妄圖與我抗衡?”
那話語裡滿是輕蔑與不屑,彷彿汪瑾軒此舉是世間最滑稽之事。
汪瑾軒卻仿若未聞,神色冷峻如霜,眸光中透著堅毅與決絕。
趁著合身撲近的瞬間,手中三根繡花針如流星趕月般朝著風裡殺的咽喉、雙目疾射而去。
繡花針雖看似渺小脆弱,可在汪瑾軒灌注全力的一擲下,帶著呼呼風聲,速度快得驚人。
風裡殺笑聲戛然而止,臉色驟變,忙不迭側身閃躲,軟劍慌亂揮舞,試圖擋下這突如其來的 “暗器”。
“當”“當” 幾聲脆響,繡花針有的被軟劍磕飛,有的險險擦過風裡殺臉頰,雖未命中要害,卻也驚出他一身冷汗,攻勢因此一滯。
汪瑾軒怎會放過這稍縱即逝的良機,他欺身而上,握拳直擊,那拳頭裹挾著全身勁道,如炮彈般轟向風裡殺胸口,“砰” 的一聲悶響。
風裡殺胸口如遭重錘,踉蹌後退數步,一口鮮血噴出,濺落在沙塵之中,洇出幾朵 “血花”。
但風裡殺也是個心狠手辣、久經沙場的狠角色,抹了抹嘴角血跡,強提一口氣。
揮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