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說一邊自炕旁拿來一折紙,趙與莒接過來一看,除了真德秀自己寫的《內聖外王論》之外,還有一些用小楷寫的批註評議,看筆跡,都是崔與之自己在看完真德秀之文後的點評。( )
二七八、溫補羊肉定四策
真德秀的這三篇文章在《江淮國聞》上的表,立刻召來激烈的爭論,原先團結在他身邊的理學家們生了分裂,頑固保守斥責他是“離經叛道”,“朱子逆徒”,“迎上而失本,媚俗而忘真”,當初史彌遠一黨給真德秀強加上的“真小人”外號,再度被拾了出來,只不過這次以“真小人”罵之,乃是當初他的同道之人。但理學大部分成員則盛讚,真德秀這三篇文“窮究天地人之道,後世學問,盡在其框架之中矣”,而其中《內聖外王論》又是集其大成,將儒道理學,闡到了極致。
在真德秀的《內聖外王論》中,很明確地提露出一個本質性的問題:儒家的聖與王應該是分離的,雖然孔子與旬子的門徒,都認為他們二人學問品德堪稱至聖,他們在政治地位上也應該為帝王。但事實上,自古以來帝王沒有誰學問品德如此二人,而此二人終其一世也未能得志,更不要提成為帝王了。若是二人成為真正的帝王,那麼必然不會有他們的“智王”之歷史地位。
故此,就個人而言,對內追求自己內心的“聖”與在外用近乎功利的手段踐行“王道”並不矛盾,積極進取剛健有為才是內聖外王之道,而不是那些只窮性理的自閉。就國家而言,強調仁、禮這個內聖與推行法、術這個外王也不矛盾,唯有如此,才可至於大同。就對外而言,強調對本國百姓的仁德與對外擴張也並不矛盾,這才是內聖外王的本意,而自漢唐以來君主重外國勝於重國內,視外國人如尊長,輕賤本國人如豕犬的作法,是對“內聖外王”的徹底否定,其結果便是五胡亂華與安史之亂。
真德秀這篇《內聖外王論》所引起的爭議最大,便是趙與莒看了之後。也不禁目瞪口呆,好半晌無法言語。
四年時間,在這激烈的變革大潮中,真德秀終於醒悟過來,認識到理學的侷限之處了。
當他從震驚中清醒過來時,崔與之大吃大嚼地忙得不亦樂乎。趙與莒帶來的火鍋已被這老兒掃蕩了大半,見天子緩過神來,崔與之笑道:“陛下,臣多謝陛下賜食了。”
“這羊肉火鍋最為溫補,冬日吃了再好不過,你給朕留點!”趙與莒作勢喊著,舉籌從崔與之筷子上搶了一片羊肉來。
“陛下富有四海,內庫積錢如山如海,還怕吃不得羊肉。來搶為臣的!”崔與之放下筷子,不顧火鍋還燙著,直接將盆都端了過去:“這是臣地。臣的!”
“好好好,別這般別這般!”
他不怕,趙與莒卻有幾分擔心,若是潑了那一鍋熱湯全倒在崔與之身上,這個老臣恐怕要成為第一個被火鍋燙死的了。他放下玉箸,端坐身軀,搖了搖頭:“朕的內庫空了,崔卿,就可憐朕一下。莫再打內庫主意了。”
他說內庫空了不是虛言,修建臨華鐵路所耗費的錢鈔,都是從他的內庫出來地,總共數額近千萬貫,第一條鐵路建築費用總是比較高的,而且在遷地補償中,他又無意去與百姓爭利,補償得相當豐厚。除此之外,他在科研方面的投入數目也甚為驚人。一年總數高達數百萬貫。另外,投到建康府的數百萬貫也暫時只有投入沒有產出,佔用了他大量的資金。流求很賺錢,他幕後控制的產業也很賺錢,但這些錢有的要用來擴大再生產,有的要用來支援其餘方面建設,因此,曾經是最有錢的天子地趙與莒,現在身家還當不了鼎盛時的十分之一了。
當然。象臨華鐵路。現在已經開始為他賺錢。每日送往臨安地大量洋貨方物。還有往來於臨安華亭府之間地客旅商販。每天都要給他賺來過萬貫地利潤。而且這個利潤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