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北伐軍先持得點,成功的希望甚是渺茫。可順治也深知,在陳文拿下了山海關,堵死了遼西走廊的今時今日,敗就意味著萬國滅族,只能將希望寄託於此。
只可惜,順治的注意力剛剛投諸到已經對當面北伐軍展開全面進攻的清軍左翼,中軍最靠近青年近衛師的武衛中軍便在炮火的洗禮下開始了分崩離析。
清軍的右翼戰場,此刻早已為陳文新組建這兩支近衛師佔據。武衛右軍早先崩潰,遏必隆和鰲拜的騎兵也遭到了碾壓,除了少量逃竄的,大多已經成了那片邊緣地帶上的死屍,以及無人理會的苦痛哀嚎。
解除了清軍的大規模襲擾,青年近衛師開始重新調整陣型,向拱衛軍方向延伸的同時,繼續向清軍的中軍——臨近武衛右軍的武衛中軍方向推進。
青年近衛師緩緩推進,整齊劃一的步子踏在這北方大地上,激起的共鳴愈加沉重的壓在武衛中軍和拱衛軍的心頭。二者相較之下,拱衛軍還好,不過是面對一個方向的敵人,而且還是正面對敵。武衛右軍崩潰,利用騎兵優勢進行襲擾,藉此拖慢進攻腳步的嘗試也宣告失敗。這樣一來,同時面對著兩個方向的夾擊,武衛中軍的壓力陡然而起。
裹挾著右翼戰場的腥風血雨,已經被迫轉為防禦的第五鎮的高麗八旗,隨著青年近衛師推進的腳步,身體自主權也越來越快的被恐懼所支配。
然則,這一次青年近衛師卻並沒有效仿剛剛的戰術,而是在推進到五六十步的時候停了下來,與第五鎮的對射之中,推出了一門門從交戰伊始,青年近衛師便一直沒有亮出來的火炮。
青年近衛師的火炮口徑與清軍的三磅炮相似,都是小口徑的野戰炮。數量不少,但是比之抵近到了不到二十米的距離,對準了他們來上兩輪齊射,再行持著銃劍發起突擊,對這些新軍而言已經算是勉強可以接受的了。
這個距離,雙方的對射展開,甲型火銃的射程和威力使得北伐軍更佔優勢,但卻也並非是決定性的。
火炮推動上前,大盾牌手將用硬木包裹鐵皮、浸濕的棉被構成的巨型盾牌豎在了每一門火炮的兩側,噼裡啪啦的聲響便不絕於耳,後面的炮組便有了更加安全的裝填、射擊條件。
炮組有條不紊的忙碌著,固定炮車、測距瞄準、裝填火藥、壓實、安裝引線、放置炮彈,所有的步驟一氣呵成,炮組成員各行其是,哪怕是在清軍的射擊之下也沒有半分慌亂。
裝填完成,唯獨與平日裡不同的是,此番裝填的炮彈與平日裡用的,其形制卻是截然不同——並非是一個圓滾滾的鐵球,而是兩個小型的鐵球,中間連著一條鐵鏈,將它們連成了一體。
「鏈彈裝填完畢!」
裝填手大聲復命,炮長接到炮隊的將旗訊號,隨即便點燃了火炮的引信。
火把按下,引信如同是受驚了一般鑽入了炮體之中。下一秒,炮聲響起,噴薄而出的火焰和硝煙之中,兩個鐵球在離心力的作用下將鐵鏈拉得筆直,旋轉著身軀,透過撕裂空氣發出了聲聲尖嘯,在細微的弧度中便沖入了武衛中軍的人群之中。
第一枚鏈彈飛過,最前面的那個新軍只覺得頭盔被向後一帶,一眨眼的功夫,盔纓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就連那根筆直豎起的鐵棍被攔腰截斷。
就向看不到自己的耳朵一樣,新軍同樣看不到頭盔上面的盔纓,然則向後一帶,新軍下意識的回過頭去,就連噩夢中都不曾有過的恐怖和血腥登時就呈現在了他的眼前。
粉碎的頭盔碎片插進身後那個同鄉的腦袋裡,後者瞪大了眼睛,卻已然沒了反應;再向後,額頭以上與額頭以下已經分做了兩半,腦漿子灑落、噴濺了下一個沒了首級的新軍一身;一連掃過四個身位,鏈彈的旋轉已經沒有停歇,胸口、小腹、左腿的大腿根,直到攪碎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