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沒規矩的蒙古韃子!」
鰲拜怒喝了幾聲,奈何混亂已然形成,他一個人的吶喊也最多是重新聚攏起臨近的一些人馬,僅此而已。
「主子,怎麼辦?」
將鰲拜換上了馬,身邊的戈什哈頭子問及,鰲拜環顧四周,也只得從牙縫裡嘣出了一個撤字便策馬向遏必隆的將旗方向而去。
武衛右軍崩潰,鰲拜帶隊狂奔而至,為的就是堵住這個缺口。此間由於鰲拜帶隊衝鋒,雖說不能完成突破,但也讓遏必隆緩了口氣,此刻正在遠處收斂潰兵,而拱衛軍那邊,也接到了劉成的命令,正在全師而來。
戰術目的達成,奈何這些來自於漠南蒙古各部的騎兵,原本就從屬於各部,此番來援也不過是勉強揉捏在一起,一旦鰲拜這個粘合劑發揮不到作用,登時就是一盤散沙。
相較之下,遏必隆那邊的騎兵雖然一度被潰兵沖亂,但若是能夠重新恢復起來,戰鬥力和戰鬥意志一定比這些蒙古人要強。別的不說,起碼這五千騎兵都是有各級軍官約束,是一個整體,而那些蒙古人則完全不是一回事。
帶過去四五千騎,回來的時候只有剩下不到一半人馬,還都是在路上看到鰲拜的帥旗跟上來的。其他的,死傷到不是很多,但是想要讓這些習慣於各行其是的傢伙重新歸建,卻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成的。
鰲拜帶著人馬趕到遏必隆那裡,後者則已經將所部騎兵的混亂重新恢復了過來。此間看到鰲拜殺了回來,遏必隆也是一臉的愧色,幾欲滴血。
「如何?」
聽到這話,遏必隆搖了搖頭,繼而苦笑道:「騎兵無恙,隨時可以出戰。只是步兵和炮兵,逃回來的這幾千人馬,建制殘破不說,將士們也已然喪膽,怕是派不上用處了。」
軍隊作戰,組織度是至關重要的。如今建制殘破,對於騎兵還好,於步兵卻是致命的問題。對此,鰲拜也很清楚,這不是遏必隆的問題,也不是遏必隆的前任劉成的問題。說到底,陳文的戰法實在太過恐怖,莫說是武衛右軍,就算是禁衛軍只怕也沒有扛得住這樣的攻勢的可能。
「現在不是唉聲嘆氣的時候,必須在拱衛軍抵達前拖住浙匪的青年近衛師。如果讓他們繼續前進,或是轉頭殺向中軍方向,屆時就算是禁衛軍能夠擊破當面浙匪,時間也絕計不夠了。」
鰲拜所指,遏必隆自然明白。陳文與滿清都是左翼突破的戰法,比得無非是哪一方先行擊破當面對手,進而席捲中軍,現在青年近衛師擊破了武衛右軍,清軍先輸一陣,已經到了懸崖的邊緣。但是在鰲拜的努力下也暫且收斂了攻勢。然則他們必須堅持下去,維持陣線到禁衛軍擊破北伐軍右翼,進而席捲中軍,否則一旦戰敗,滿清就徹底完蛋了。
二人簡短的交流一二,遏必隆便親率武衛右軍的騎兵向青年近衛師殺去,而鰲拜還要重新聚攏他帶來的這些蒙古騎兵,等到拱衛軍抵達後再行發起進攻。
拱衛軍抵達,重新穩住戰線,將彼此拉回到原點,清軍方有取勝的可能。然則武衛右軍先行崩潰,拱衛軍已經被迫前往右翼,那就必須要讓這支預備隊發揮出更大的效果,才能擁有更大的勝算,而鰲拜的應對就是在此集結重兵,依靠拱衛軍的步兵以及三部騎兵徹底擊破當面的青年近衛師。
遏必隆已然出發,武衛右軍的騎兵在這期間受到一定程度的傷亡也是不可避免的。不過多尼帶著所部騎兵也很快就趕到了收斂潰兵的所在,二人經過了簡短的交流,意見得以統一,便暫且停了下來,督促後續步兵儘可能快的趕上來。然則沒有片刻的功夫,北伐軍那邊的新動作卻率先引起了鰲拜的注意。
紅夷炮隊向北伐軍右翼展開射擊,北伐軍的中軍和右翼開始發起進攻,其中右翼在遭逢清軍優勢騎兵的大規模襲擾之下,也迫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