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仗打不贏,連話都不敢說嗎?!」
「奴才罪該萬死。」
一眾文武大員嘩啦啦的跪倒了一片,直氣得嶽樂抄起了馬鞭子,站起身來一人賞了一鞭子才勉強壓下了這口氣。
「今天本王只想聽實話,言者無罪。」
這是底線,如果再不說話,也就未必再有說話的權利和資格了。眼見於此,蕭啟元與那個蒙古固山額真對視了一眼,只得率先開口,誰讓嶽樂先問的是兵力部署,而非戰鬥力呢。
「回主子的話,據細作調查,陳逆所部與杭州左近主要分為兩部分……」
這些年,利用商業貿易和陳文遵循了隆武帝的那個關於「蓄髮是順民、剃髮是難民」的原則,很是對浙東派出了不少的細作。其中有一些死在了明軍的軍情司之手,有的則根本查不到什麼有用的東西,剩下的倒也查到了一些,但是卻並不全面,僅僅是對杭州左近的區域瞭解得要稍微多一些。
「紹興和嚴州?」
「正是如此。而且,奴才派下去的人回報,紹興的瑞安營已經不見了,多出了一個名為驍騎的騎兵營。另外紹興府的地界,明軍在修建營區,似乎是為後續部隊做準備。」
這是個非常有用的情報,嶽樂自然能夠理解,當大軍集結,那就意味著開戰時刻即將到來,那關鍵就是對手的戰力如何。
「奴才與那蠻子在四明山區交戰過,他們的騎兵就像膽小的兔子一樣,根本不敢與八旗勇士交鋒。若是在草原上,奴才帶著本部兵馬就能把他們殺光了。」
拉雞吧倒吧,要是被陳文殺到了草原上,大清都沒了,說這些還有什麼卵用。奈何這支蒙古八旗已經是杭州駐防八旗碩果僅存的一支還有一戰之力的兵馬,眼下不可因小失大,嶽樂還是明白的。
憋著這股子氣,嶽樂又將視線投諸到王璟和徐信的身上,這兩個傢伙是如今杭州一府的綠營水陸大員,手裡的部隊也是杭州這裡最有戰鬥力的綠營兵。尤其是徐信,與江浙明軍多次交鋒,打不過,經驗應該也是有的吧。
「騎戰,倒是不怕,就是列陣步戰,那支明軍實在是厲害。末將以為,當儘可能不與其在山區或是地形不便於騎兵襲擾的所在決戰。」
水師方面,浙江內河水師順流,浙江沿海巡航水師勢大,王璟的錢塘水師如今也就是個守勢,根本沒有任何破局的辦法。而步戰如徐信所言,江南就真不能守了,長江以南不是山區,就是水網縱橫的平原,這些地方怎麼看都是對陳文有利,可若是放棄江南,那也不現實,畢竟此間之富庶可是撐起了滿清的半邊天的,沒了江南,滿清也就是等死了。
「你們先退下吧,本王還要再權衡一二。」
……
嶽樂率軍南下杭州,一路上八旗軍所到之處,搶奪民財、強搶民女,可謂是無惡不作。
尤其是蒙古八旗的那幫騷韃子,自小到大就沒有南下過,哪見過江南的花花世界,當然免不了發揚一下他們淳樸的民風。對此他們也是有理由的,而且是很正當的理由,那就是隻有這樣才能讓漢人害怕,不敢起來造反,雖然沒有親眼見過,但是他們堅信努爾哈赤就是這麼成為人生贏家的。
害怕與否,猶未可知,但是隨著明軍在長江以南的一次又一次勝利,東南的廣大士紳突然發現,像那些始終致力於抗清計程車大夫才是手握真理的正人君子。義之所至,自然是萬人景從。當然,當面造反他們還是不敢的,但秘密集會卻還是應有之意。
蘇州府崑山縣,隆慶朝古文家歸有光的孫子東南抗清人士歸莊的宅邸,這裡聚集了大批有志於將滿清趕出江南的東南士紳。這裡面,有驚隱詩社的成員,也有其他讀書人,都是歸莊信得過的人物。
其他人且不提,驚隱詩社卻是南明東南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