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計不成,濟爾哈朗只能讓全軍發起進攻,肉搏戰是存在變數的,至少比干捱打要強上太多。
清軍的騎兵進入戰場,開始對明軍側翼進行襲擾,步兵大步向前,明軍的火器隊很快就收縮回到了方陣之中,肉搏戰隨著雙方步兵的不斷靠近可謂是一觸即發。
進入肉搏戰之前,全軍為一整體,即將進入到肉搏戰,陳文和濟爾哈朗不約而同的將主戰場的指揮權下放給負責中軍兩翼的部將,因為他們對於本部兵馬的實際情況的瞭解程度遠勝於兩軍的主帥。
滿洲鑲藍旗固山額真佟佳·藍拜對永嘉師指揮廣寧侯李瑞鑫、滿洲正藍旗固山額真伊爾根覺羅·阿爾津對大蘭師指揮上虞伯陳國寶、滿洲正黃旗固山額真舒穆祿·伊爾德對四明師指揮長安伯馬信。雙方的主帥,陳文和濟爾哈朗盡皆將作為預備隊的金華師和八旗軍扣在手中,用以留在最關鍵的時刻來敲定勝負。
清軍的步兵不斷的前進,很快就抵近到了明軍不遠的距離,命令有先有後,但是清軍的基層軍官的經驗都很是豐富,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清軍的刀盾兵便向前衝出,將手中的標槍、飛刀、飛斧等投擲兵器嚮明軍的戰陣丟擲。
明軍的戰陣早已調整完畢,縱陣抗壓是從大蘭山上的時候就已經開始的訓練,在這些年的歷次作戰中也完美的剋制了清軍的投擲兵器攻擊。
包鐵皮的厚重長牌在前,長牌手雙手死死抵住,任由標槍飛斧呼啦啦的如冰雹般打來。長牌個體不小,但是覆蓋面卻不足以完全保證身後的十幾人皆可以在長牌的庇護之下,甚至就連自身都無法全面覆蓋。
如今的廖毅然已經不再是曾經的那個新兵了,在軍中將近兩年的時光,若是調到其他營頭一個伍長也是有的,但是在南塘營他卻依舊還是個長槍手,依舊如此。
清軍的標槍飛來,廖毅然是長槍手的老兵,他很清楚,最多三輪投擲,清軍就會衝上來發起衝擊,而他則需要在第一時間將手中一丈五尺的長槍放平,對準了清軍的胸膛,直接捅過去。
標槍飛斧噼裡啪啦的釘在明軍的戰陣之上,廖毅然甚至能夠感受到身前的伍長手上的長牌的震動。
第一輪投擲完畢,與第二輪之間有一個短暫的間隙,伍長感受到了這一間隙,低沉的聲音告知後面的長槍手提高警惕。
間隙很短,清軍前沖,第二輪投擲再度襲來,廖毅然身前的伍長依舊以著標準的戰術動作來為後面的步兵遮風擋雨,但是這一次,隨著一根標槍紮在了伍長的右腳上,長牌瞬間的顫抖,另一根標槍在戰術動作出現偏差的瞬間,鬼使神差的插進了伍長的眼眶之中。
伍長仰天而倒,後續的幾枚飛刀噼裡啪啦的打在明軍的鐵甲之上,迸出了一陣陣的火花。這是第二輪,廖毅然知道,按照操典,他是排頭的長槍兵,假設伍長在這等情況下陣亡,他就要立刻代理伍長的職責,充當身後步兵的保護傘。
「廖毅然代理伍長,立刻,後面的補上廖毅然的位置!」
短暫的間隙,本隊的隊長命令下達,早有心理準備的廖毅然右手抽出伍長的佩刀,左手撿起上面已經釘滿了標槍飛斧的長牌,以著如伍長一般標準的動作站在了這一列明軍的最前方。
轉瞬之後,第三輪投擲如期而至。廖毅然死死的抵住長牌,其中的一根標槍甚至就在他眼前扎串了手中的長牌。清軍的刀盾兵呼啦啦的沖了上來,廖毅然還沒有起身,身後補上他的位置的長槍手按照操典直接將長槍放平,對準了衝著廖毅然殺來的那個清軍就捅了過去。
「殺!」
一槍刺出,直入脖頸,明軍長槍手的刺殺都是每天不斷的打磨出來的,穩準狠只是一個起碼的標準。
長槍刺入,雙手稍一扭動,隨即拔出,一切如行雲流水一般。與此同時,廖毅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