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金華民風彪悍,向來是出好兵的地方。當年戚繼光那支碾壓倭寇、橫掃蒙古的戚家軍不就是出自金華府的義烏、東陽二縣嗎?
只不過,陳文對於眼前的這個吳登科興趣卻並不大。
其一,陳文的招攬目標第一個便是孫鈺,孫鈺本身已經是金華人了,若是再招攬這個有一群同鄉手下的吳登科,自己就要冒著被人架空的風險了。
其二,吳登科雖然自稱武勇過人,不過自己根本就沒見過。有道是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有時候看到的都不一定做得數,更別說聽來的了。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這兩天接觸下來,吳登科這人給陳文的感覺並不好。雖說這人豪爽、義氣、不拘小節,但是其人文盲、貪杯就不說了,心理年齡不成熟,還大嘴巴。自己在鄭成功軍中作為一個外鄉人勢必要謹小慎微,這樣的手下太容易坑爹了。
一介文盲,真好意思叫登科這名字。
不過自己眼下也沒什麼熟人,權當是認識其他人的媒介吧,反正這傢伙為人四海,認識的人多。
走了好一會,陳文和吳登科終於到了鎮子上。
這鎮子顯然要比陳文暫住的村子人煙稠密得太多,不過和他當年旅遊的江南小鎮有所不同,這裡還沒有被遊客淹沒。雖然現下由於大蘭山軍紀嚴明,寧紹清軍佔領區的那些被逼的活不下去的百姓紛紛向這裡聚集,甚至因此產生了一些畸形的繁榮,但是和陳文所預期的還是有一定差距。
吳登科把陳文領到了鎮上唯一出售文房四寶的字畫店,然後就自顧自的前往先前收過他獵的皮子的店鋪賣皮子去了。
表明了來意,陳文選了一套和上次託胡二買的一模一樣的文房四寶,可是等掌櫃要價時卻比先前的多了一兩。
這讓陳文很是無語,合著是宰生客啊。
隨後,陳文對這套物事開始挑三揀四起來,最後彷彿是無意間的說了句。「上次胡二哥幫我買的可比這便宜。」
聞言,掌櫃的先是一驚,隨後低聲問道:「您說的胡二哥是?」
「大蘭山老營經略府王經略跟前伺候的胡二啊,這你都不知道?怎麼在這地頭混的。」
「您認識胡二老爺啊,小人真是有眼不識泰山。」掌櫃的立刻恭敬了起來。
「也不是很熟,前些日子在老營養病時託他買了點東西而已。」
能在老營裡養病的怎麼說也應該是個奢遮人物。
聽到這話,那掌櫃的更是來了個三百六十度大轉彎,也不和陳文將價錢了,直接往下壓了五錢銀子。還一個勁的表示東家不在,自己一個打工仔也就這麼大許可權云云,還請陳文這位「大官人」一定要見諒。
這都是陳文那時代銷售人員們用爛了的招數,大家心照不宣罷了。不過陳文也沒打算再往下劃,畢竟這附近就這一家,以後可能還要來,只是又多買了些紙張,便在那掌櫃的依依惜別的目光裡離開了字畫店,前去先前剛才和吳登科約好的地方。
第十八章 準備
到了約好的地點,吳登科已經在那裡等陳文了。見已至正午,陳文便請吳登科到路邊的小食鋪吃午飯。
飯菜剛上桌,只見從不遠處的衚衕裡出來一隊送葬的隊伍。
陳文吃著飯,只聽得旁邊桌的食客提到這去世之人是什麼把總的母親,不過那把總兩年前就戰死了,而那個披麻戴孝行子侄禮的卻是那把總的一個結拜兄弟。再之後就是什麼義薄雲天之類的話,聽得不甚清楚,他也沒去在意。
吃過飯,陳文和吳登科起身回去。
出了鎮子沒多久,那吳登科又莫名其妙的提起了先前送葬的那家人。
那戶人家姓柳,是個把總,具體叫什麼和是誰手下的吳登科卻表示沒聽說過。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