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祖戰必先登、退必殿後,從軍十數年便積功升至衛指揮僉事,就連岐陽王也對家祖讚不絕口,更是親自教授過家祖一些練兵的訣竅。洪武五年,家祖隨岐陽王北伐暴元,阿魯渾河一戰,家祖英勇殉國。高皇帝以家祖之長子為青州左衛百戶,世襲罔替。」
這故事從頭到尾編的就一如戚繼光得祖上那般。
「成祖皇帝時,青州左衛改為天津右衛,我家便定居於天津衛城。所以,在下的家族雖然已經離開浙江兩百餘年了,應該還算是浙江人士吧?」
得到了這個答案後,眾人由於長期接受陳文講古洗腦的緣故,立刻便不再作疑,進而更加的激動了起來。
那個一向被吳登科稱之為尹二狗的漢子則更是挑起了大拇指,大聲說道:「陳大哥的祖上是咱們浙江出來的英雄,陳大哥怎麼可能不是浙江人,最起碼也是祖籍浙江。」
在現代人看來,一個人即便祖上是浙江人,但是他家已經遷居他地兩百餘年了,怎麼說也應該算是遷居地的人士,而不應該按照祖籍去算。可是在明朝則不然,只要族譜可循,哪怕這一家人已經離開此地一千年了,他的祖籍也應該是此地的。
隨著陳文祖籍案的蓋棺論定,這群金華人和陳文的關係也更加的親熱了起來。
眼見於此,陳文覺得是時候圖窮匕見了。
「在我看來,只有戚家軍才能掃平倭寇韃虜。所以,我打算重建戚家軍!」接著,陳文站了起來,向眾人伸出了手。「在下自問雖然自不量力,但是也願意一搏。不知諸君可有願意和我一起為了驅除韃虜、收復漢家失地而奮鬥的嗎?」
沒有得到預想的熱烈回應,讓陳文頗為詫異,眼見著這群人喘著粗氣直勾勾的看著他的模樣,讓陳文頗有些雞皮疙瘩往外跳的感覺。
只見此時,吳登科拍案而起,大聲說道:「陳大哥這話真是說進了咱們兄弟的心裡去了,不瞞您說,昨天聽了陳大哥講的戚少保,我一晚上沒睡著。今天一早起來就把弟兄們約了出來,來找陳大哥商議此事,為的就是希望您能夠留下來,想不到您也是這麼想的,真是太好了。」
「哦?」這一下,反而輪到了陳文感到詫異了。
這次,倒是那個尹二狗鄙夷的看了吳登科一眼,彷彿戰勝了的公雞一般大聲說道:「俺們幾個東陽縣出來的都商量好了,我等兄弟願奉陳大哥為主帥,到時候陳大哥領兵,孫舉人主持政務,大夥抱團殺回金華老家,豎旗招兵,重建戚家軍,橫掃天下。」
說著,尹二狗竟哈哈大笑起來,彷彿那個橫掃天下的志願馬上就能實現一般。
見被尹二狗搶了白,吳登科以著更大的嗓門說道:「我等也是這麼想的,陳大哥博學多才,就連孫舉人對您都是讚不絕口,平日講古之時對兵法和戰局的詮釋也很到位,只要上過兩次陣,肯定能成為良將。我們兄弟願意奉陳大哥為主,重建戚家軍!」說著,吳登科竟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的磕起頭來。
見吳登科如此,眾人也紛紛表示自己也是如此想的,彷彿是趕上了千載難逢的定策之功一般,一個個紛紛跪倒在地。
「我作主帥?」雖然這是陳文字來就希望得到的,但是自己還沒有開口就送到了嘴邊,反而猶疑了起來。
「當然。」說著,尹二狗站了起來,以著理所當然的口氣說道:「陳大哥莫要謙虛,您出身將門,又是出生在北地的南方人,和戚少保的出身相差無幾,這肯定是老天爺的意思才會如此巧合。再者說了,您從北直隸一路向南,孤身一人上路,自然心志堅定。有道是三軍之災起於狐狸,主帥自然要您來當軍隊才能打勝仗啊。」
什麼?
「三軍之災起於狐狸?」吳登科顯然對這句話持保留態度,可是又不知道到底錯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