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看守後路的將領一般都是主帥最為信任的,劉成不識字,但少時也聽說書先生這樣說過。感懷於陳文的信任,劉成兢兢業業的帶著手中的兩個新兵哨和留守西門大營的守備部隊維持著縣城的治安,並配合留守義烏的金華知府孫鈺組織民夫為各線的明軍押運軍需。
可是看著曾經的同僚和老部下們紛紛奔赴各線戰場,而他卻被留在了後方負責維持治安,劉成對於這項工作從心底裡還是有些輕微的反感之情。
本以為日子就這樣過去了,誰知道撫標營竟然繞過了重兵集結於鄭家塢鎮的東陽營,意圖奪取明軍的後路和軍需基地。
清軍來勢洶洶,而且兵力雄厚,而他手中卻只有兩個新兵哨和極少的營地留守部隊,需要防守的卻是一座沒有城牆的縣城。即便有孫鈺臨時組織了一批義勇以供差遣,但是敵眾吾寡的局面依然得不到絲毫的改變。
回憶著這一年來陳文和那幾位南塘營的高階軍官講述過的兵法和作戰經驗,劉成很快就意識到清軍會以縣衙作為主攻地點,於是乎他便說服孫鈺利用縣衙給清軍設下了一個陷阱。
沖天火光中,攻入縣衙的清軍損傷定然不會少,帶領著部隊與清軍反覆爭奪縣城中的大街小巷,可是即便憑籍鴛鴦陣在狹窄地形中的威力和對地形更為熟悉,處於兵力嚴重劣勢的守軍也無法將清軍驅逐出去,甚至此刻已經無法再去爭奪那些被清軍佔領的街巷,唯有盡力守住所剩無幾的地盤,為援軍爭取時間。可是按照此前的估算,援軍最快也要到明天才能抵達,而他手中所剩無幾的兵力卻怕是連今天傍晚都未必能夠支撐到了。
剛剛擊退了一支清軍的進攻,按照清軍此前的作戰方式,很快就會有更多的清軍前來鎮壓。身邊計程車卒已經損失過半,而更多的將士則已經被清軍分割於義烏縣城南城的各個街巷之中,很難再如此前般互相策應。
隨著短暫的休息,激烈戰鬥對於肌肉的影響已經漸漸消退,可是那幾道傷口的疼痛在精神和肉體疲倦的對比下也越加的清晰起來。周遭計程車卒大多如此,奈何清軍應該很快就會發動新一輪的進攻,根本沒有時間去處理那些傷口。
此前組織郎中、民夫救治傷兵的金華知府孫鈺已經在此前的戰鬥中不知所蹤,作為追隨陳文最久的那一批軍官中的一員,劉成很清楚孫鈺在陳文心中的分量,可是眼下已經沒有多餘的兵力進行找尋,甚至可以說就連守住這片民居也已經力不從心了。
很快,遠處的清軍吹響了此前用以示意進攻的號角,在劉成的帶領下,他身邊僅剩下的這不到一個步兵隊的明軍連忙拄著兵器自休息的地方起身,準備迎戰即將到來的清軍。
可是這一次,清軍卻並沒有發起進攻,而是在這些明軍面前結陣後退,彷彿是害怕這些處於劣勢狀態的明軍追擊他們一般……
小半個時辰前,一支百餘人的騎兵抵達義烏縣城西北的一處小丘背後,等待撒出去的遊騎弄清楚此番清軍撫標營的佈置。
根據陳文得到撫標營攻入義烏後的佈置,會有兩支援軍急行軍趕往義烏縣城迎戰清軍。
第一支是此前被繞過的東陽營,這支部隊已經在火速趕來,可是從安華鎮到義烏,他們就算是以著最快的速度也要比清軍晚上兩天的時間,並不足以為守軍分擔壓力;第二支援軍由陳文親領,包括義烏營的一個局、從俞國望那裡借來的部分鳥銃手、佛堂鎮用以配合水營的兩個哨、以及他從南塘營騎兵隊抽調的這百餘騎兵。
陳文麾下的援軍距離義烏絲毫不比東陽營近多少,如果集結完畢後再行趕往義烏,那麼最快也要到明天才能抵達。可是義烏留守的部隊兵力太少,絕對無法支撐到那時。於是乎,陳文便命令有佛堂鎮的兩個哨由水路趕往義烏,他則獨自指揮騎兵策馬趕來,而剩下的援軍則在負責軍官的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