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剿金華失利,分明是那馬進寶無能,現在把所有責任全部歸咎於那個撫標營的遊擊身上。日後再度圍剿,馬進寶若是再敗,豈不是壞了皇上的大事?」
索尼很清楚鰲拜的個性,武勇、視忠誠高於一切、喜歡直來直去,這樣的人長久下去落不了什麼太好的下場,但是有些事情卻必須和他說清楚,否則順治那邊也不好交代。
「賢弟,你這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馬進寶乃是端重親王的舊將,回護一二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了。皇上勤政未久,需要端重親王的支援,治那馬進寶的罪無須著急。至於那個蠻子,自然有杭州駐防八旗對付,漢八旗兵雖說不比咱們滿洲八旗,但是對付一個新出道的蠻子武將還不是手拿把攥的事情!」
這些事情鰲拜並非不懂,只是在他看來什麼都比不上滿清皇帝的軍政大事重要,像馬進寶這種只知道刮地皮賄賂上官的廢物有過自然要懲戒一番才能壓服其餘的綠營武將,促使他們好好做事,否則不就本末倒置了嗎?
至於索尼口中那份八旗兵無敵的論調,在他看來倒也是再正常不過的,滿八旗兵自不必談,就連漢八旗兵只要認真作戰也不是明軍能夠抵擋得了的。
正因為如此,索尼借著順治的處境很快便說服了鰲拜,這件事情定下了基調,到議政的時候也自然可以平穩的定下來。
……
與北京乾清宮的輕描淡寫不同,福建海壇的魯監國已經進入了鄭成功的地盤,只是雙方還在因為見面的禮節問題扯皮,而無法進入實質性的商談。
陳文攻陷金華,清軍圍剿失敗,以及王江被俘的訊息已經傳來,一時間魯監國君臣相顧無言。
入衛舟山的事情本來只是以張肯堂為首的文官集團想要藉助陳文這個王翊的部將來制衡張名振、阮進,防止他們在權利之下變得如鄭彩一般。但是這個動議不僅遭到了張名振的反對,就連陳文也選擇抗旨。
可是現在看來,以著陳文的武勇,若是真的調到舟山沒準還真的可以守住舟山城,而這也使得他們對於抗旨不尊的陳文尤為怨恨。
只不過,怨恨歸怨恨,這些高估了陳文及其部眾能力的君臣們在軍無糧草、士無鬥志的當下能夠依仗的也只剩下了這個自出道以來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武將。如果能夠促使其進攻台州的話,那麼魯監國君臣就可以在定西侯張名振的護衛下上岸,而不必在此地寄人籬下。
基調已經定下,前往金華宣慰、監軍的人選也已經派出,差的只是能否將這支曾經從屬於王翊、王江這兩任文官監軍的強兵徹底收歸魯監國的旗下,僅此而已。
第二章 暗流
王江被俘,而隨著王江被俘降清的訊息傳來了另一個讓陳文瞠目結舌的訊息,那就是抓獲王江的乃是當年出賣王翊和馮京第,更是親手殺死王翊,靠著這份功勞當上寧波綠營守備的王升。
吳登科派去護衛王江的部隊和浙江巡撫衛隊全軍覆沒,護衛部隊的指揮官天台山守備牛平安、浙江巡撫衛隊長王秀全殉國;大蘭山明軍後營殘部在副將葉世榮戰死後也被擊潰,就連跟在王江身邊的小吏胡二也沒能倖免於難。
這是四明湖之戰後,以王江和陳文為首的大蘭山明軍遭逢的第一次慘敗,而這次慘敗更是直接導致了王江被俘。
陳文在最初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一度以為是台州總兵馬信的手筆,畢竟這個人在他的記憶中於戰略戰術上都有兩把刷子。但是當他從報信的軍官口中得知事情的真相時,整個人都驚呆了,完全無法想像他的耳朵。
王升,他初到四明山時的那個「丐幫長老」,就憑著這個廢物手下的乞丐兵也可能全殲護衛部隊,擊潰後營,同時還陣斬副將葉世榮和守備牛平安?這根本不可能!但是當他將整個事件徹底問明白後,才發現此前的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