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張煌言治軍亦是十分嚴格。剛剛抵達太平府的蕪湖縣,有一兵買面值四分銀卻止與十文,張煌言立斬之。軍紀嚴明,自然更受地方士紳百姓們擁戴,大軍行進自是更為無往不利。
在如許多的努力之下,張煌言順勢收復了太平府、池州府和寧國府等地,已經與江浙明軍形成了實際上的接壤,甚至染指到了長江北岸的一些州縣。此時此刻,張煌言本人也已經進入到了寧國府的府城所在。
騎在馬上踏入城門,在地方官的引導下行進,路旁俱是本地的百姓夾道歡迎,為的就是能夠重睹漢官威儀。甚至若非衙役們竭力的維持秩序,只怕早就衝上來湊近上來了。
「民心可用啊。」
這句話,短短十來天,張煌言已經說了不知多少次,但每次看到這一幕幕他卻都還是忍不住要付之於口。
「大司馬所言甚是,末將亦是深以為意。只是……」
由於張名振的提前去世,總制陳六御在那時還沒有抵達崇明,尤其是當時鄭成功還在全身心的籌備南京之戰,對於藉機吞併張名振所部沒有什麼興趣,所以如今張煌言的這支軍隊,兵力和戰力上遠比歷史上的南京之戰時期要更為雄厚,包括羅蘊章、馬龍等張名振的部將俱在軍中。
類似的對話已經出現過多次,張煌言深知羅蘊章的擔憂之處到底是什麼,這幾天他也仔細想過,也確實是時候解除這些擔憂了。
「欣慰會稽藩陣斬嶽樂,收復杭州等地,本官準備去杭州一趟,親自拜見,以解除雙方之間的誤會。」
這個誤會,不只是他跟著鄭成功搶在陳文前進攻南京,更重要的還是關於魯監國的問題。
魯監國朝初立,張煌言就是以舉人的身份進入朝堂為官,後來相應吳勝兆反正,事有不成,也曾在四明山區結寨,與大蘭山的王翊、王江關係都是不錯。而陳文雖是王翊的部將出身,也接受過魯監國的爵位和官職,但是一場曹從龍之亂,雙方矛盾爆發,其結果就是魯監國自去監國號。
如今大家都是奉桂藩的永曆天子為主,但是舊主的安危始終在張煌言的心上。事涉至尊位,必將是鮮血為墨,東南兩大強藩,鄭成功出自唐藩,而陳文亦是與魯藩不睦,不談永曆如今的處境,只怕稍有變亂,這兩個傢伙都會設法將魯藩這個隱患清除掉,他們才能安枕。
「大司馬,延平藩那邊?」
張煌言統領的現在的這支魯王系統明軍,吃的糧餉皆是由福建明軍提供的,引起誤會,終究不是什麼好事。
「本官會提前向延平藩寫信解釋的。」
軍隊一路前行,很快就抵近到府衙,知府見狀連忙湊到張煌言的馬前,拱手便是一禮。
「有請大司馬入府衙升帳。」
「有勞了。」張煌言拱手回禮,卻轉而說道:「升帳不急,還是先去文廟吧。」
「大司馬所言甚是,下官考慮不周,還請大司馬恕罪。」
「府尊無需如此,閣下主動反正,是有大功的。」
對於這些反正官員和清軍,張煌言秉承著留用的態度,軍務的整理和官員的升遷、調換和降職,都可以等局勢安定下來再說,一切暫時還是以平穩為上。
一行人很快就來到了文廟,這裡是供奉孔子及儒家先賢的所在,張煌言一行入文廟,隆重拜謁,而後坐明倫堂。當此時,寧國府的博士、諸生皆儒冠潔服,竟有數百人之多。
明倫堂上,講古說理,論夷夏之防,這都是少不了的,張煌言更是拿出了浙江邸報上呂留良的文章講解清廷矇蔽讀書人的手段和陰謀,引起了儒生們不住的拊掌而贊,更有不少儒生打定了主意要投筆從戎,到張煌言的軍前贊畫軍務。
出了文廟,張煌言在府衙升帳議事,軍務沒什麼好談的,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