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現代還是古代,平原地形無不是更適宜農業生產。江南如此,湖廣此前也著「湖廣熟、天下足」的說法,便是河南在明末大亂之前也的糧食產量也並不算少。而貴州這個省,卻恰恰是明時中國唯一一個沒有平原作為支撐的省份,在後世得到旅遊業的開發之前,貧困幾乎是不可避免的。
「回越王殿下的話,以末將這些年在貴州的所見所聞,此話雖有些誇張,但卻也稱得上是貼合實際二字。」
「果不其然啊。」
得到了確定的回答,陳文嘆了口氣,繼而對馬進忠說道:「吾嘗聞,可望善治國,定國能用兵,若二人協力,恢復皇明舊觀未必會是一個想像。晉王當年兩蹶名王,吸引了韃子主力的注意,吾亦受其惠。今觀之,孫可望以雲貴支撐二十萬大軍,那話也未必儘是妄語。」
陳文有感而發,馬進忠卻是一頭霧水,前天兩支大軍還在沅州那裡站得不亦樂乎,現在好像這位越王殿下似乎還有些感慨,甚至是遺憾,這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只不過,為歷史上的南明嘆息了一番,陳文很快又恢復到了原本的話題上來,就是看著馬進忠這副胡思亂想的模樣,他卻不得不先把態度表露出來,後面的話才好繼續說下去。
「孫可望這些年軟禁天子,殘害忠良,倒行逆施,此番本王是要請旨處死其人的。不過像鄂國公這樣當年能夠拒絕韃子,轉而南下投效王師的良將,說到底也應該是受了孫逆的矇騙,不知本王說的是也不是?」
有了陳文這話,馬進忠還能不明白陳文的意思,當即便是一陣千恩萬謝,同時對陳文的看法表示了極大的認同。
這是個聰明人,否則也不可能在南明那麼頻繁的內鬥中生存下來,從一個左良玉麾下的前流寇越做越大,後來更是被永曆冊封為漢陽王。眼見於此,陳文便向其暗示會將戰兵的俘虜分出一部分交給馬進忠,以恢復其人在沅州一戰中的損失。
「鄂國公是一方大帥,效忠今上多年,也是今上信得過的武將。本王聽說,朝中總有奸佞在構陷本王,日後鄂國公若是有心,還當為本王在今上面前美言一二。」
陳文擺明瞭是不打算吞併馬進忠所部,這並不符合其人的一貫作風,著實讓馬進忠一陣不解。不過現在陳文既然願意幫其恢復實力,這句場面話還是要說的,至於日後如何,馬進忠卻也沒敢去想太多,畢竟現在朝中可是那位晉王秉政,誰知道他還記不記得當年衡陽一戰沒有出兵的仇怨呢。
二人相談甚歡,有了陳文的保證,尤其是將俘虜中的那些親兵都交還其人,馬進忠也切切實實的做到了他所說的那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大軍向著貴州腹地進發,不過卻也有一些人早他們一步趕向那裡——不是得到釋放的被俘輔兵,也不是那些還沒有被擒獲的潰兵,而是江浙明軍的大批騎兵還在追擊著敵軍,其中沈家寶的那一隊人此刻正死咬著一條大魚不放。
「不是吧,這滇馬也太有持久力了,小二哥,你也是大蘭山出來的,回去就跟上面反映反映,是不是除了這蒙古馬以外再給咱們配一匹滇馬,跑山路、跑遠道,這滇馬可比蒙古馬要強多了,就算是代步也是好的啊。」
原本,他們追著那個軍官一路西去,誰知道沒追多久就給追丟了。然而,追丟了這個,沈家寶身邊的那個副隊長卻是個夜不收出身的軍官,從地上留下的馬蹄印確定了另一條小路在不超過半個時辰前曾有一小隊騎兵經過,其中很可能會有一個半個軍官。
失之桑榆,收之東隅,抱著這個念頭,他們這一隊騎兵連休息都沒休息片刻就追了下去,結果確實有一條魚,而且還是一條大魚,一條大得足以撐死他們的大魚。
「別想這個了,你自己想想,這次咱們江浙王師可是先打韃子,再南下勤王,湖廣已經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