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周圍並無其他道路,清軍想要透過就必須衝破南塘營的防線,純粹的互剛正面,一樣是五五開。
第四乃是武將的才能,這個問題是陳文無法面對卻又不得不面對的,雖然他在現代根本就沒聽說過李榮這個名字,也不知道此人在三藩之亂時抗住了男三號耿精忠的雷霆一擊,但是既然這個武將能夠在永曆四年就做到了提標營副將管左營遊擊事,想必也應該有兩把刷子;而他自己,還是先略過好啦。
最後一點便是制度,從七月底成軍,南塘營已經走過了三個多月的歷程,這期間陳文始終在憑藉軍法和制度來提升這支軍隊的凝聚力,更是不惜親自受刑。
到了此時,業已初見成效了,一路行來,沒有一個將士敢於違抗軍法,也沒有一個將士敢於劫掠百姓,所有人都在指揮下如提線木偶般執行軍令,不敢有絲毫違逆,只是到了戰陣上能剩下幾分就不好說了;而清軍那邊卻是一支成軍十餘年的老營頭,想必也差不到哪去,五五開吧。
這樣一算的話,由於雙方統帥的經驗和能力差距過大,以及清軍在兵力上擁有絕對的優勢,再加上清軍的武器、鎧甲較之明軍更加精良,怎麼看清軍的勝算都要比明軍高上很多。
不過,陳文覺得他既然已經先行進入到了戰場,那麼就沒有理由不髒清軍一手。須知道兵者,詭道也,這可是孫武子他老人家說過的至理名言,所以打仗時耍點花樣也不算什麼不道德的事情。
確定了精確的列陣地點,陳文便讓伙伕和暫時留下來的民夫開始生火造飯,肉菜、大米飯、還有一個湯,開戰之前總要讓將士們吃頓好的嘛。
與此同時,中軍工兵隊和那自願留下來並肩作戰的臨時輔兵則開始挖陷馬坑、佈置鐵蒺藜。
由於南塘營只有四十個騎兵,還都是剛剛編練沒有幾個月的新丁,所以他準備在戰場上依靠陷馬坑來剋制對手騎兵的衝鋒。至於鐵蒺藜則不僅僅是佈置在當道,也有很多會放置在側翼的溪流附近,想來應該夠清軍喝一壺的了。
就在工兵隊挖坑的時候,陳文讓一個弓箭手射出一箭之地,隨後便叫張俊跑了過去,在那一箭的地方用石灰粉畫了一條橫貫道路的直線,並且將一塊他已經寫好了兩行字的木板插在了直線靠近一側的路旁,權當做警示標語。
而陳文則開始和那些正在吃飯的將士們聊起了大天兒,就好像他平日裡在營中那樣,一來是為了緩解緊張的情緒,二來則是激勵一下士氣。
哨騎不斷的把情報傳遞了回來,而陳文也在吃過飯休息了一會兒後命令尹鉞帶領執行側擊任務的部隊挽起褲腿渡過溪水,前往預定的埋伏地點待命。
又過了大抵半個時辰,李瑞鑫也帶領著騎兵隊趕了回來,由於剛剛在之前的山坳裡明清兩軍的騎兵廝殺了一番,清軍並沒有佔到什麼便宜,此刻便沒有緊追過來。只不過當李瑞鑫準備策馬趕回陣中之時,站線上外的中軍工兵隊隊長卻一個勁兒的要求停下。
從這支中軍工兵隊開始組建起,李瑞鑫就覺得是一種浪費,這一類的工作在明清兩軍中都是由輔兵完成的,挖個坑、放點鐵蒺藜對於那些土地裡刨食兒的輔兵來說不就應該跟犁地、播種一樣簡單嗎。專門設立這麼一支隊伍還要領戰兵的餉銀,用得著嗎?
只不過,作為下屬,李瑞鑫還是選擇了把嘴閉上,只當是陳文閒來無聊時的玩具好了,沒有必要為了這點兒小事逆著將主的意思。
此間這個「玩具兵」隊長竟然還敢阻擋他李瑞鑫——陳文將軍麾下第一騎將的去路,實在讓頗有些不痛快。只是放眼望去那廝與鴛鴦陣殺手佇列陣的地點之間那一片挖得如同月球表面的道路,還是讓李瑞鑫趕忙勒馬停了下來。
「挖得這麼快啊。」
看著李瑞鑫驚詫的神情,那個「玩具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