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仗還可以這麼打啊!
吳奎明自覺得如果早知道還能這麼打仗,他早就把寧波這邊的綠營折騰殘了,還用像當初那樣被打的丟盔棄甲、險些喪命嗎?
可就在毛明山和吳奎明每天都嗨得不要不要的時候,一騎快馬抵達了四明山鎮。
看過書信後,平日裡彷彿不知道害怕二字為何物的毛明山一屁股坐到在椅子上,失魂落魄得久久無言語對。
眼見於此,吳奎明只得自己把信拿過來,所幸他還認識些字,只不過看過之後,他真的恨不得自己還不如不認識字好呢。
「七月十七,四明湖畔,王師與韃子提標營主力決戰,殺傷相當。豈料逆賊王升臨陣倒戈,左翼潰散,全軍覆沒,經略、黃都督、劉都督等人大抵已然殉國……」
「……聞訊,副憲一病不起,無法理事。弟受經略遺命,掩護百姓撤離四明山地區。望兄亦能遵循經略臨終遺言,護衛百姓撤退,以免其為韃子屠戮……」
看過之後,吳奎明亦如同毛明山一般癱坐在椅子上,震驚之後,寫滿了自責二字的淚水已經灑滿了面龐,只是彷彿那一對虎目乃是自責的無底洞一般,淚水怎麼也停不下來。
過了許久,毛明山終於從震驚和不可置信中緩過勁兒來,他在吩咐了信使用飯休息並嚴禁其走漏訊息後,便大步走向了吳奎明。
「吳帥,經略留有遺言,讓末將遵循陳遊擊指令,掩護百姓撤退。末將全軍駐紮在此,準備將這四明山鎮及周邊的百姓帶走,前去投奔新昌伯,吳帥可願同行?」
聽到這話,吳奎明也彷彿是從那深淵般的無底洞中爬了出來,只是抬頭看到毛明山的一瞬間,吳奎明立刻跪倒在地,泣不成聲。
「毛帥,你殺了我吧!是末將害了經略,害了北線的將士們。末將聽信了王升那個狗賊的讒言,串通大夥抵制陳遊擊參戰。只看這遊擊戰,就知道陳遊擊才具無雙,若是陳遊擊當時在戰場上,我大明怎麼會敗啊?毛帥,你殺了我吧!」
眼見著吳奎明已經徹底被自責擊垮,口中如複讀機一般重複著剛剛的話語,毛明山心頭的怒火也漸漸消散。他和吳奎明相交多年,此人並非是那等會刻意敗壞國事之人,只恨那王升太過狡猾,竟利用馮京第和眾多四明山友軍將領排擠陳文,致使大敗。此刻的毛明山心頭再度火起,只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
毛明山一把將吳奎明扶了起來,大聲說道:「吳帥,經略的遺言中讓末將掩護百姓撤退,汝若是有心自贖,當遵循經略遺言所指,與吾共同掩護百姓撤退,以此告慰經略和將士們的在天之靈。」
「自贖,自贖……」默唸了幾次後,吳奎明也迅速的從悲傷自責中走了出來,目光也逐漸堅定了起來。
「毛帥,你說的對,吾再次作婦人狀不過是圖為人笑罷了,此間當時完成經略的遺願才能對得住那些忠勇的將士。」
「毛帥且去掩護百姓撤離,末將不才,願意繼續襲擾自奉化而來的韃子,為毛帥和陳將軍拖延時間!」說罷,吳奎明躬身行過一禮,便大步走了出去。
毛明山本來覺得吳奎明能從自責中走出來自然會全力配合他完成王翊的遺願,只是誰想到吳奎明腦海中的這個配合竟然是這樣子的。望著遠去的背影,毛明山回想剛剛吳奎明的神色,卻分明是一心赴死的樣子,這讓他心中頗有些酸楚。
收起了這份無謂的感傷,也暫時收起了對王翊這個頗為照顧他的上官以及黃中道、劉翼明這兩個同僚的感懷,毛明山立刻佈置起了任務,準備按照陳文的要求掩護百姓撤退。
……
與此同時,陳文帶領著大蘭山一帶的百姓已經出發了數日。
按照從大蘭山到新昌的最近路程來算,應該直接南下四明山鎮,再繼續走一段山路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