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遵命。」
「沈主事、鄒主事。」
「下官在。」
「明日一早你二人便開始動員中營的那四個守備,後天早上出發前往梁弄鎮。」
聽到這裡,無論是陳文,還是其他官員都頗有些奇怪,王翊就算打算傾其全力也不至於把中營的四個守備全調往前線吧,難道老營就指望那些役夫和臨時招募的民勇負責守禦嗎?
「下官遵命。」
與會的大蘭山明軍官員們只剩下了王江和陳文沒有分配任務,王江無需多言,自是負責老營這根本之地的,這也是王翊和王江一直以來的習慣,諸如王翊第二次攻陷上虞縣城和南下為吳奎明解圍,以及歷次前往魯監國行在朝覲時都是如此。
那麼,剩下的就只是陳文了。
「遊擊將軍陳文。」王翊深吸了口氣,還是把後面的話說了出來。「遊擊將軍陳文率領本部兵馬負責協助王副都御使守衛大蘭山老營,老營一帶所有軍務全權由汝負責!」
「……」
死一般的寂靜,除卻命令的發布人王翊和參與制定此命令的王江外,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著這一切。
在座的人都很清楚,這份情報是陳文帶來的,作戰計劃也是由陳文牽頭負責制定的,甚至為了這場戰事陳文還費盡心思的編練了一個戰鬥力不俗的營頭,怎麼到最後即將決戰的時刻王翊反而命令陳文鎮守老營了呢?
這個疑問在一瞬間便閃過了在座的所有人的腦海,同時閃過的還有他們的目光,從不可置信的看著王翊,到轉而試圖從陳文的臉上找到答案,可是他們得到只是一張比他們更加吃驚於此的面龐。
「末將不服!」
第六十一章 變相(下)
「末將不服!」
第一個喊出不服二字並不是陳文,而是毛明山,甚至可以說是陳文還沒想好怎麼說,心直口快的毛明山就已經把話說出了口。
「經略,陳遊擊的南塘營戰鬥如何大夥都是有目共睹的,為什麼不讓陳遊擊率部參戰,韃子這次來的可是田雄那賊的提標營,幾乎都是打了十幾年仗的老兵,此時不傾盡全力如何能夠取勝?經略若是擔心後路,末將願意派出部分士卒來將陳遊擊換出來。」
見毛明山已經把話說出了口,黃中道也只得起身行禮,將他對此的想法說了出來。
「經略容稟,末將思來經略必有思慮,可否說與我等,做個參詳,可好?」
看著眾人的不解,以及陳文那已經開始逐漸被憤怒和疑惑充滿的眸子,王翊很平靜的將桌上的一疊書信推到了遠離他的一邊。
「陳遊擊,你自己拿去看吧。」
聽到這話,褚九如立刻就明白了過來,雖然他也認定陳文需要冷藏一段時間來磨一磨性子,但是此時此刻一個人付出了頗多的計劃卻因為一個莫名其妙的原因而被排除在外,這份失意他卻也能夠想像得到,而這個其中也有他的一份力,以至於此時的褚九如已經並不好意思再去看陳文。
陳文站起身來,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到了王翊的桌前,一封一封的把書信開啟,信中的一字一句還是陸陸續續的浮現在在他眼前。
「王經略容稟,陳遊擊才具過人,只是……」
「……兵法雲,主不可以怒而興師,將不可以慍而致戰,陳遊擊性情……」
「……此子過於恃才傲物,即便善於操練士卒,戰時也未必……」
「……如此跋扈之徒,日後必是操莽無疑……」
「……為國朝計,此子當磨礪一番性子方可大用,還望王經略深思。」
這些信來自於四明山明軍各部,有些陳文聽說過,有些他根本沒聽說過,但是這些人卻能夠有志一同的傳達同一個理論,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