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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籍著兵部右侍郎的身份試圖說服哨兵直接帶他去見陳文,奈何那幾個哨兵卻絲毫不為所動。直到大營門外,心急如焚的曹從龍更是直接以兵部侍郎的身份相責難,結果那守門軍官聽說他是兵部侍郎卻依舊如那幾個哨兵般不為所動,只是在呵斥其軍營不得喧譁後才入營報信。

軍官入營的瞬間,那幾個守門計程車兵和同行的哨兵便持著手中的兵器死死攔住了他們的去路。兩個從人將曹從龍護在身後,可是身體的顫抖卻將他們的恐懼深深的出賣。

曹從龍不明白一支去年還在監軍文官麾下的大軍現在為何會對文官殊無敬意,奈何他並不清楚,陳文從練兵之初便表現得特立獨行,所以王翊對那支老南塘營的軍務也幾乎從不干涉,而後來王江在浙江巡撫任上時更是絲毫沒有干涉過軍務,唯恐會壞了國事。再加上眼下此地的文武勢力已經發生逆轉,這些都直接、間接的影響到了將士們的心態。

對此並不知曉的曹從龍只得將問題腦補為軍士不屑於王江降清,對文官產生了偏見才會如此,由此倒也稍微放寬了一些心。

守門的軍官很快便返回,可是不僅讓他們隨一個陳文的親兵到營中軍帳等候,還只是稱其為先生,而不是官職。兩個從人聽聞明軍沒有為難他們的意思倒是鬆了口氣,可是曹從龍卻看到了另一種可能。

難道陳文真的打算降清,亦或者是打算遵奉其他宗室為皇明正統,所以才會不承認他兵部侍郎的身份?

一連串在情勢所迫而導致的急切下產生的誤解,促使著曹從龍在跟著那個親兵接近中軍大帳的時候毫無預兆的脫離了在前面帶路的親兵的指引,直接奔向中軍大帳。

引路的親兵剛剛重新轉過頭帶路,結果卻聽到身後的腳步急促了起來,轉身一看卻竟是直奔中軍大帳而去,那親兵眼見於此連忙高聲大喊著敵襲追了上去,奈何距離中軍大帳實在不遠,還未等他追上,曹從龍便已經到了中軍大帳近前……

中軍大帳內的陳文在示意張俊著人帶曹從龍入營後,便打算儘快結束這次滿清的勸降,不過他剛剛說了兩句場面話,還未來得及引入正題,便與帳中眾將看到一個穿著緋色官袍,上繡孔雀補子的文官狂奔而來。

站在門口的張俊見曹從龍跑來,立刻長刀出鞘,而他身邊的其他親兵亦是如此。刀身的金屬質地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曹從龍跑到近前連忙收住了腳步,只是氣還未喘勻,便大聲喊道:「陳大帥欲降韃子乎,為何不肯承認本官的身份?」

這話說出了曹從龍心中所想,可是在陳文的耳中卻分明誅心已極,聯想到這個時代文官向武將潑髒水的花式手段,只見他拍案而起,大聲怒斥道:「將這狂徒給本帥拉下去。」可是未待處置的話出口,轉念卻想到了此人的身份尚且存疑,只得將尚未出口的下半句改為「關起來」。

待趕來的鎮撫兵將抱著必死之心唾口大罵的曹從龍綁走,怒氣未消的陳文才重新坐下,向那使者繼續剛才的話。

「且告訴王江,人各有志,他願意給韃子當狗,本帥卻是不願。我漢家男兒寧可站著死,絕不跪著生。既然並非同心同志之人,那麼從今日起便割袍斷義,老死不相往來,就這麼簡單。」說著,陳文便拔出佩劍將官服的一角割取,拋向了那使者。

見那使者的臉色隨著官袍一角的落地登時變得煞白,陳文笑了笑,以著嘲弄的語氣說道:「閣下不必害怕,本帥還要借你的口將話轉達給陳錦和王江呢,自然不會殺你,不至於連臉都嚇白了。」

聽到這話,那使者未來得及解釋,只聽到中軍大帳中陳文麾下的眾將已是捧腹大笑成了一片,大帳中充滿了對敵人的輕蔑和歧視,似有衝破大帳的架勢。

知道需要的效果已經達到,陳文自然也不打算繼續為難使者,只是讓他回去告訴陳錦,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