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四明山殿後戰,甚至可以說是從陳逆為王逆策劃第一次四明湖之戰的時候,他便對主力會戰有著特殊的興趣。歷次作戰,陳逆絕少有避免主力會戰的時候,常常是直接帶著軍隊撲上去與對手決一雌雄。」
「以前在天台山上,陳逆與奴才以及其他軍官講課的時候提到過。越是弱小就越是會選擇遊擊戰,避免主力會戰,妄圖靠著積少成多的方法來實現實力的強化;相對的,越是強大的一方就越是傾向於主力會戰,一戰定勝負,才能夠儘可能大的實現對勝利果實的消化。而陳逆雖然歷來都是兵力較少的一方,但是他堅信他訓練出來的軍隊更加強大,所以他才會如此選擇。其人狂妄是真,但才具也是時所罕有的。」
能力之外的才叫狂妄,能力之內的則是藝高人膽大,劉成的分析,給足了清廷的親貴們面子,因為這些傢伙的親朋友好多有是陳文的手下敗將,甚至其中更有不少人直接就被陳文陣斬於江浙大地。
劉成說罷,一眾的親貴重臣若有所思。待到片刻之後,順治才將新的奏摺拿出來,著兵部漢尚書朱之錫當堂誦讀與眾人。
「……現已確認,浙匪牛首山大營參訓的乃是兩支新近組建的賊兵,一曰老年近衛師,一曰青年近衛師。兩部於九月初一已啟程出發,目標江北……」
「老年近衛師?這是個什麼東西,別是浙匪找了一群老頭兒來打仗的吧。」
富綬的笑話一點兒也不好笑,這位迄今為止也不過是參與了滅國朝鮮和平叛吳三桂兩戰,且表現平平的王爺能夠親領一支新軍,全然是滿清人才凋零已極與富綬的旗主王爺身份兩廂皆在所致,並非是此人真的有多麼強的能力。
笑話說完,大殿中默然無語,弄得富綬很是下不來臺。眼見於此,順治只得開口言道,就著這個話題把話引下去,總好過徹底的冷場。
「朕以為,這老年近衛師,十有八九是浙匪老兵組成的。」
「皇上所言甚是,當是浙匪中的積年老匪組編而成,旗幟上都用了蟠龍,定是那浙匪陳逆的殺手鐧。」
富綬平日裡便與他們這些平定吳三桂叛亂的主帥副帥們不和,但皇上主子說話了,奴才總不能不給這個面子。此間屯齊把話茬接了過來,隨即便看向依舊若有所思的劉成,等待著這位「專家」來給大夥兒答疑解惑。
「額駙?」
「奴才在。」
「你以為如何?」
劉成的思索是順治看在眼裡的,此間問及,後者也只得起身回道:「奴才以為,皇上所言甚是,必是那浙匪麾下的老卒組成。奴才記得,當年浙匪陳逆就有一支直屬部隊,後來擴編為近衛營,如今的近衛師當是同樣的道理。」
有了舊事在前,一切就顯得合情合理,眾人也是心悅誠服。只是他們並不知道,也不能理解,陳文其實是一百多年後的一位歐陸戰神的粉絲,只不過他的這兩支部隊是同時組建的,無法按照組建時間來區分先後,再加上組建的目的、追求的效果都截然不同,所以才會取了這麼一個怪裡怪氣的名字出來。
劉成對此稍加解釋,便不再提及,轉而向順治言道:「奴才以為,這兩支軍隊的名號確是可以作為區分,但也須得注意其編制、武器、戰法這些方面。陳逆既然專門安排了一個守衛森嚴到了根本沒辦法滲透進去的訓練大營,那麼這兩支軍隊必然將會是他的殺手鐧!」
此言既出,在座眾人登時便將目光投諸到了朱之錫的身上。朱之錫剛剛被富綬打斷,如今目光匯聚,他也連忙接著唸了下去。
「……老年近衛師為騎兵編制,武器以馬刀、騎槍為主,其他因距離過遠,未能盡數得悉,後續繼續跟進。青年近衛師主要為步兵編制,兼有少量騎兵,步兵俱為火銃手,無有長矛手存在。另,青年近衛師攜帶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