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這是大蘭山老營例會,馮京第和王升沒有參加,而陳文也第一次見到了黃中道和毛明山。黃中道身上有左都督的都督府職務,話不是很多,樣子頗有些儒雅,很難想像到就是這人在陳文來到這個時代的一個月前烹殺了嚴我公的使者;和他同為一營指揮的毛明山則大有不同,說話直來直去,即便是面對王翊也敢於直言不諱的頂撞,對此陳文卻發現其他同僚竟然顯得習以為常,這讓他回想起毛明山的那個「毛金剛」的諢號,倒也頗為合適。
或許是因為剛剛公佈了處罰決定,在那之後王翊對陳文頗有些不假辭色,甚至是冷落,尤其是公佈下午在大校場進行比試的時候,顯得尤為明顯。整個例會期間,無論是被王翊很是激勵了一番的中營的那個守備,還是其他的同僚大概都在等著看陳文的笑話。而他也很清楚王翊的用意,無非是想磨一磨他的性子。
陳文冷笑著看著這一切,心中暗道,今天可能要讓各位失望了。
例會結束後,陳文在那些或是因為褚素先、或是對其降職處分、或是對於他的新兵不屑一顧的目光中回到了西校場。
公佈了懲罰結果後,陳文的部下們顯得相當的義憤填膺,在他們看來那些貪官汙吏就應該得到教訓,甚至應該斬首示眾才對。對於陳文為了他們出手打傷了褚素先的事情,無論是出於將主和屬下的從屬關係,還是出於陳文在捍衛他們的利益的緣故,他們都會選擇堅定的站在陳文這一邊。而陳文的行為,也更加贏得了他們的忠誠,因為這讓他們覺得自己跟對了人。
一個能夠捍衛屬下利益的將主,又怎麼可能得不到屬下的忠誠呢?
只不過,陳文還是毫不客氣的阻止了他們要前往中軍大廳討個說法的行動。除了不打算再去刺激那些文官的神經外,更重要的還是軍中功賞過罰的原則。於是乎,他便以著有過必罰的理論把這些屬下們全部轟回了西校場,繼續訓練。
除此之外,在公佈下午比試的命令後,陳文拒絕了其他軍官對於接下來改練佇列的建議,因為他不認為現在這支鴛鴦陣有可能會敗給那些舊式軍隊,尤其是在王翊公佈比賽規則後,更是如此。對於現在的他而言,關鍵在於怎麼才能贏的漂亮。
上午的訓練按照規定的時辰結束後,營兵們便去吃中午飯,吃過飯依舊睡半個時辰的午覺,營中一切顯得有條不紊,好像下午的比試和他們沒什麼關係似的。唯一不同的就是今天中午每人多了一碗熬得濃濃的魚湯,味道很是不錯。
到了約定的時間,陳文便帶領著全營來到了位於中軍大廳前的大校場。由於中營平日就使用這個大校場,其軍營也在校場旁邊,所以比陳文所部要早到一些。
兩部抵達後,一個小吏便到中軍大廳去請那些上官。很快,在王翊的帶領下,一眾觀戰的人等便來到了大校場,先後登上點兵臺後便一一落座。
眼見於此,陳文和那守備便一左一右透過大校場點兵臺的兩側臺階也登上了點兵臺。二人行過禮後,一個司禮的文官便走上前,捧著一份軍令開始大聲誦讀。
「奉皇明兵部左侍郎兼左副都御使王經略軍令,今日為檢驗中營方守備所部及守備陳文所編練新營之訓練成效,特安排兩營於大蘭山老營大校場進行比武。比試專案有三,其一為騎戰、其二為弓箭、火器射擊、其三為列陣對抗。雙方皆為我大明王師袍澤,需點到為止,不得殺傷對手,此令。」
「卑職遵命。」行過禮,二人便下了點兵臺,去安排本部的出戰人員。
王升站在馮京第身側,看著陳文的背影臉色複雜。這個一個多月前尚且孤身一人遠行千里的讀書人,此刻已經幾乎和他身份相當了,甚至比他領兵數量還要多。對於這種變化,他感覺頗為不痛快。
他先前曾經派人尋機會刺殺陳文,可是負責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