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陳文的講演,那些早已在戰場躺的七扭八歪的將士們紛紛坐了起來,而那些還在打掃戰場計程車卒們也紛紛拋下了手上的工作,站直了身子傾聽著陳文的講述。待最後的名垂青史和威震天下說罷,在場的明軍無不高舉起手臂和他們手中的兵刃,向著天地之間發出了更為震懾人心的吶喊。
「我浙江王師,威武!」
「威武!」
「威武!」
「威武!」
「……」
戰場上的吶喊聲傳播到了金華府城,那裡其實剛剛就已經得到了明軍大捷的訊息,快馬在城中將訊息傳遍了每一個角落。
遙想起上一次的清軍圍城,結果是五萬人慘遭屠戮。這一次,清軍一上來就擊破了城牆,與明軍進入到了最慘烈的爭奪戰之中,明軍雖然勉力守住了城池,但是若非援軍抵達,只怕是也再難抵抗住清軍的下一擊。而現在明軍的主力擊破了那支漢軍八旗的假韃子,這一切就發生在數裡地之外,真切無比。
尤其是這支明軍中更是多有金華本地的子弟兵,以至於無數的百姓在得脫大難的歡呼雀躍中走上街頭,更有甚者更是喜極而泣。
不比金華府城,倉惶西逃的清軍早已如驚弓之鳥一般,身後是銜尾追擊的明軍,而那片震徹天地的吶喊更是以著遠超奔馬的速度傳播而來。哪怕是隻是聽到隻言片語,這些早已恐懼到了極點的清軍也無不惶恐,更加亡命的向遠離明軍,遠離那片戰場的方向逃去,就連石廷柱也不曾例外。
事實上,從一開始,洪承疇就沒打算讓他們這支清軍單獨與明軍主力野戰,所以才會分出部分錢塘水營來在東陽江上游弋。原本在計劃之中,這支漢八旗軍以火炮轟塌那片金華之屠時清軍破城至今也未有進行有效修葺的破爛城牆,而後殺進城去將浙江明軍的行政體系和倉儲徹底摧毀,當然也包括那個名為東陽的戰兵營。
這原本是極為簡單的工作,無論是洪承疇,還是石廷柱和劉之源都堅信著他們手中的漢軍八旗可一鼓作氣殺進城中與明軍進行巷戰。即便是巷戰不利,放火燒城也是極為簡單的,反正他們的任務就是破壞,破壞掉浙江明軍的基礎和根本,這對於他們而言乃是輕而易舉的。
可是誰想到,這支明軍利用鴛鴦陣和長槍陣堅持了整整一夜,就連深夜後攻破了通遠門的城門也沒有將其壓垮,反倒是讓他們等來了這支出乎了洪承疇意料的援軍。
久在滿清的軍中,石廷柱早已養成了對滿洲八旗的畏懼、對明軍的鄙視的心態,可謂是根深蒂固,甚至剛剛抵達杭州時還在背地裡譏笑劉之源因為這支成軍不過兩年有餘的明軍而改變戰法,將其視之為怯懦。
可是隨著這一戰的逐步展開,尤其是戰鬥的結果,這支明軍強悍難治的戰鬥力已經讓他回想起了當年縱橫遼東,光是戰鬥力就足以讓他隨著孫得功把整支廣寧軍出賣的滿洲八旗。對於那支蠻夷大軍的恐懼早已根深蒂固,無法移除,但此刻卻還是複製到了這支明軍的身上,讓他在發現明軍的援兵已至後便生出了自殺的年頭。
像他這樣的滿清高官,明軍是不可能饒恕的,尤其是這支明軍對降人的態度更是引發了他的恐懼,對於受盡了酷刑依舊難逃一死的恐懼,以及牽連到滿清朝廷中的家人的恐懼。
只不過,自殺並沒有成功,他便被身邊的戈什哈救了下來,而後便開始了逃亡。只是待他從自殺與否的糾結中掙脫出來之時,大軍已然潰散,兵潰如山倒,眼下也只得隨著這些潰兵滾滾向西,想要從中脫離即便是有親兵保護著的他也根本做不到。
所幸的是,蘭溪縣城裡還留有幾百人的嚴州綠營,想來總能抵擋一陣,而他和這些潰兵便可以順勢在那裡轉乘運兵船逃回杭州。
只可惜,此時此刻,蘭溪縣城裡已經沒有什麼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