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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我笑什麼嗎?抬神主牌的事情,靖難時鐵鉉也幹過,不過當時是掛在濟南城頭,我笑你們這些傢伙不學無術,連學都學不到位。」

其實陳文還是高看了他們一眼,這些人大抵根本不記得有這麼回事,他們抬著神主牌過來哭完全是學那些士人苦廟時的做派。只是和士人不同,他們是衛所世襲軍官,還正好在陳文的都督府職管轄範圍之內,反倒是畫虎不成反類犬。

有明一朝,衛所制度自洪武、永樂朝就已經開始敗壞,衛所軍官不學無術者大有人在,以至於朱元璋和朱棣父子都曾下達過多次詔令試圖將風氣挽回,其結果卻不因如人意。

到了明朝中後期,衛所的軍官已經與府縣地方官無異,甚至封建化程度更高,因為地方官是流官,而他們則是世襲了一兩百年之久。從專業性上說,明制原本是以衛所軍官作為國家有事時效命於沙場的軍官存在,可是到了那時也早已成了一群地主,種地、收租子、做買賣樣樣精通,兵法、戰陣、武藝則連稀鬆都稱不上,完全是什麼也不懂,中期還出過戚繼光之類的猛將,到了後期像之前的於世忠已經算是極少數的奇葩了。

等到清軍入關以後,衛所制度並沒有立刻就被取締,而是在清朝實行了近百年,直到雍正朝才徹底消化完成。在這期間,衛所軍屯始終向滿清朝廷出丁納糧,滿清初期的稅賦壓力很長一段時間都是靠著這些稅賦比例超過民田且田土數量不過比民田稍遜一籌的軍屯的支撐才得以緩解的。

好鞋不踩爛狗屎。

看過了這群不學無術的傢伙,陳文連調侃的興趣也沒了,原本還打算從中尋到些有用之才,現在的慾望也沒了,看著他們更是覺著滿心的不痛快。

抄起了兩本來自於衛所和府縣衙門的帳簿,陳文便對他說道:「你們身為衛所世襲軍官,國家有難卻不思為國效力,反倒以衛所軍官之身向韃子出丁納糧。本侯以左軍都督府左都督的身份下令,爾等舊有差遣全部取消,下屬衛所軍戶全部改籍為民,侵吞軍屯、鹽田沒收。來人,將這些廢物都關起來,省得他們幹擾行政。」

一聲令下,軍法官便帶著鎮撫兵將這些衛所世襲軍官全部押了下去,他們很清楚,陳文是不會給他們差遣以繼續奴役軍戶了,沒了差遣和侵吞的田土他們的世襲官職什麼也不是。

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聲聲咒罵和求饒之中,陳文將那些帳簿推到了一邊,繼續看起了那些文官、軍官和幕僚們送交上來的報告,細細品讀,又招來了那些負責前來調查的人員進行詳細瞭解,直到第二天才將這些報告和他的計劃派人送回金華府。

實行軍功授田和新衛所制度的浙江明軍與文官集團借著收復臺溫的機會將這些沿海備倭衛所盡數吞併,手段上也遠比計劃中的更要蠻橫。

繼收押了這些衛所軍官後,軍用建築和設施全部轉交給駐軍,衛所軍戶轉籍為民,屯田中為軍戶自有的連同軍戶一起改籍為民,衛所軍官侵佔的則與荒棄田土一起化歸新衛所所有,本地士紳侵佔軍屯勒令歸還。

一系列政策的下達,臺、溫兩府立刻便如雞飛狗跳一般,熙熙攘攘的喧囂了起來,請命、抗命者大有人在,但是在浙江明軍新近抽調來的部分駐軍和南塘營的強壓下,這些地頭蛇也被迫將尾巴縮了起來。雙方的力量差距實在太大,如今玉山縣那邊還在與清軍交鋒,陳文放出話去,任何違逆安遠侯府軍令者皆以襄助韃子在明軍後方作亂的叛逆視之,嗅到了這股子殺氣計程車紳大戶們大多選擇了退避三舍,但其中也有不少乾脆出海為盜繼續頑抗的。

「招募水手,從浙江內河水師以及浙江講武學堂抽調水師軍官,以原韃子台州水師為基礎,擴大編制,組建浙江沿海巡航水師。」

組建水師,除了水手、軍官以外,更重要的則是艦船。台州水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