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項工作看起來很困難,但是清軍在四年前已經焚毀過一次老營,周遭的樹木多有被殃及的,以至於少有過大的樹木存在。但是進入到夜間,便發現清軍的大隊騎兵遊弋於山下。
對此,老營中的那些義軍顯得很是有些慌亂,畢竟他們在幾個時辰前剛剛被擊潰了一次,若非浙江明軍來援,只怕他們已經徹底覆滅了。不過已經盡數抵達老營的飛熊營的將士們,卻依舊是按照營官樓繼業根據營參謀隊的規劃,在營監軍官和營軍法官的監督下該做什麼做什麼,對於清軍絲毫不以為意。
「這裡,就是當年大帥建立我浙江王師的第一個營頭南塘營的地方——大蘭山。」
老營的西營區,當年的那支南塘營最早成軍和駐紮的那片區域,在那一次的焚毀後卻並沒有進行修繕。其原因,無非是人力不足,士卒和家眷的數量暫且還不需要那麼大的營區,或許其中也有一些諸如潔癖之類的想法存在吧。
就在這片野草叢生、殘垣斷壁比比皆是的區域,飛熊營的營屬監軍官正如導遊一般,帶著一個局的將士參觀這片浙江明軍初起時的聖地。而那些將士們,竟也對這片荒敗已極的地方漬漬稱奇,甚至還很有一些試圖從那些殘垣斷壁中找尋出當年陳文在此治軍演武的一些痕跡出來。
「當年,大帥就是在這裡,接受了故直浙經略兵部左侍郎兼左副督御史忠烈王公的任命,出任大蘭山明軍的第六個戰兵營的主將。」
「那時候,大帥帶著的不過是他在山下招攬的幾百壯士,連一個正式的番號都沒有。可是等到了一個月的校場比武,甲哨卻能以五十人一戰擊潰兩倍於己的大蘭山中營,那可是一支成軍已有兩年之久的老營頭,而甲哨的傷亡不過只有五人,其中更只有一個是被判為陣亡的。正因為如此,故忠烈公才會贈以南塘二字為營號,為的就是在預祝我浙江王師能夠如當年追隨戚少保的那支戚家軍一般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王翊已經故去三年,其當時如何作想,大抵也只有王江或多或少還知道一些,其他人便是沈調倫、鄒小南也不會知曉其真正用心。至少在旁人看來,王翊對陳文這個南下投軍的義士、奇才有知遇之恩,而陳文以強兵報之,這也更加符合道德的常態。
當時如何,如今已成過往,就像是當年的那支大蘭山明軍一般。而現在的這支新的大蘭山明軍,卻在得到浙江明軍援助後直接就被擠到了邊緣地帶。
老營的防務全部由飛熊營負責,除了王江以及得到王江擔保的沈調倫和鄒小南二人還在協助調撥民夫,其他人則直接被請到了安置家眷和傷員的區域。美其名曰:安撫,說白了就是樓繼業懶得聽他們的那些「奇謀」。
就這樣,大蘭山老營內外井然有序的度過了一夜。到了第二天午後,打著提標、撫標的大隊清軍開始出現在山下,很快就將整個大蘭山團團圍困了起來。
利用圍剿大蘭山來引誘浙江明軍,由於是山區,陳文也不可能一次性出動太多的軍隊,而這樣清軍就可以利用寧波、紹興在手的優勢從外圍將援軍圍困其間,花費一些時日將其徹底殲滅。
這個計劃,此間已經走到了最後的一步,差的只是將陳文手中的這個新建的騎乘步兵營徹底殲滅!
參戰的清軍包括提標五千、撫標三千和作為後勁的六千杭州駐防八旗,以及負責在南線攔截援軍的三千定標,這一萬七千戰兵可謂是集中了浙江清軍僅存的精銳部隊,而他們為的只是圍殲一個不足兩千人的營頭。
確定了山上的明軍並沒有趁夜撤離,作為此戰的指揮官,田雄並沒有急於攻山,而是要確保這支明軍無法逃脫。
隨著田雄一聲令下,大批的民夫在清軍的呵斥下挖掘壕溝、清除出一條沒有樹木的區域,其目的顯而易見。就這樣,接下來的一整天,山下的清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