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在向後退著,安有福還要不斷的招架著清軍的攻擊,雖然他突進的距離本就不多,可是這倒退著走的同時還要抵擋著那兩個清軍的進攻,便再難顧及後路。
這時,又一個清軍的刀盾兵選擇了以他為目標,趁著安有福長槍之勢已老,立刻以盾牌震開了他的兵刃,單刀直入!
眼見於此,安有福立刻後退了一大步,卻被一個尚未填滿的陷馬坑絆倒在地,更是把那隻上次便崴了的腳再次扭傷。
眼見著那三個清軍撲將而來,扭傷倒地的安有福便再無生理,一個身影突然沖了過來,以著鏜鈀架住了一把腰刀和一根長槍,細看去,卻是安有福的老搭檔丁克己!
可就在他慶幸之時,另一個長槍手竟轉而把目標改為正在竭力保護安有福的丁克己,只是此時的安有福尚且倒在地上,而丁克己的鏜鈀則還在奮力招架著另外兩個清軍的攻擊。只見清軍那個長槍手一槍刺出,只是那一下便捅進了丁克己的腹部。
劇痛傳來,丁克己並沒有拋下兵器去奪那柄長槍,反而奮起最後的氣力將架住兵刃頂了回去,只是當那清軍反手拔出長槍後,丁克己再無站立的氣力,徑直的倒在了地上。
「丁三哥!」
一手捂住傷口的丁克己顯然是被傷了內臟,只見他尚未來得及回應安有福的呼喚便嘔了一口鮮血出來。
「安兄弟,愚兄怕是不行了,幫我……」
丁克己倒地的瞬間,隨著明軍的不斷前進,安有福那隊的狼筅手也終於行進到近前,開始壓制那個剛剛重創了丁克己的清軍。而此時,清軍的另一個長槍手則向著正在聽著丁克己臨終遺言的安有福。
那狼筅手依舊在奮力壓制著那個刺傷了丁克己的長槍手,而其他隊員甚至包括隊長都在互相配合著進攻其他清軍,由於第四殺手隊也已然突出陣線,安有福的身邊再無一個戰兵。
就在那個清軍的長槍手竭盡全力刺向安有福之時,一根棍子輪圓了拍在那清軍的臉上,只是那一下就將那清軍徹底拍倒在地。
「安老哥,丁三哥這是怎麼了?!」
聽到本隊的火兵石大牛的問話,淚流滿面的安有福輕輕的將已經氣絕身亡的丁克己放在地上,擦掉滿臉的淚水,拄著長槍站了起來,隨即對石大牛大聲喊道:「大石頭,丁三哥死了,我們去給他報仇!」
聽到這話,業已開始痛哭流涕的石大牛立刻抄起了他手中的尖頭扁擔,隨著一瘸一拐的安有福向著清軍衝殺而去……
正面的清軍在瘋狂進攻的南塘營的攻擊下節節敗退,被擊潰的命運顯然已經註定,剩下的只是時間的問題。
眼見著大局已定,一手捂著胸口,另一隻手以劍拄地的陳文再也無法支撐下去了,雙腿一軟便倒在地上。
第八十章 軍潰
躺倒在地上,感受著幾十米外正在奮力廝殺的明清兩軍透過那上千雙大腳傳來的震動,陳文只覺得就連呼吸都是火辣辣的。
身上的氣力在剛剛的那輪瘋狂砍殺之中業已消耗殆盡,頭頂著鑲銀兜鍪,身穿著幾十斤重的山文鎧,提著一把削鐵如泥的寶劍去砍殺那些沒有披甲、也沒有兵刃的清軍炮手實在有些勝之不武,不過這能量的消耗也實在是大的驚人。若是再加上胸口依舊在傳來的痛楚,更是再無半點氣力站起身來。
喘息了片刻,陳文伸手摸向胸口那片痛楚,原本光滑如鏡且向外凸起的護心鏡此刻卻凹了進去,顯得突兀異常,而在那凹槽之中的卻只是一塊僅有指甲蓋大小的石子。
「真是日了哈士奇了,要不是這明朝山文鎧在形制上有這麼一塊護心鏡,這本小說就可以名真言順的太監了。」(開玩笑)
積蓄了些氣力,陳文費力的從領口將手伸了進去,護心鏡背後的那塊皮肉依舊疼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