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同情那些敵人嗎？”

陸肖沒有說話，而是又喝了一口酒，沒有注意到秋婉對他的稱呼都變了。

秋婉沉聲說道：“你同情他們，憐憫他們，那是因為你不曾憎恨他們。你沒有見過他們的罪行，更沒有親眼見過他們的殘忍和殺戮。”喝了口酒，秋婉站起身看向還在燃燒的躍龍谷方向，那裡已經燒紅了半邊天際。

“陸大人，你知道我父兄是怎麼死的嗎？”秋婉問道。

陸肖詫異的問到：“不是戰死的嗎?”

“是戰死的，你知道是怎麼戰死的嗎？”陸肖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

秋婉將杯中酒喝掉，說道“當年，敵人氣勢洶洶地來犯，以狂風驟雨之勢席捲了寧靜祥和的村莊。他們猶如餓狼撲食一般，毫不留情地將村裡的男女老少統統抓捕起來，一個都未曾放過。

緊接著，這些毫無人性可言的傢伙將男人和女人強行擄走，而對於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和年幼無知的孩子們，則展開了一場慘絕人寰的大屠殺。他們竟殘忍地將身懷六甲的孕婦活生生地開膛破肚，還喪心病狂地用長矛將尚未出世的嬰兒挑出，以此作為取樂的手段。這場血腥的屠戮結束之後，這群強盜對村裡的財物發起了瘋狂的掠奪。糧食被洗劫一空，牲畜也被盡數趕走，就連村民們積攢多年的財物也未能倖免。更有甚者，連百姓們身上僅有的衣物都不曾放過，統統收歸己有。

隨後，這夥窮兇極惡之徒又在村裡肆無忌憚地點起一把把罪惡之火。只見一間間房屋相繼被烈焰吞噬，熊熊大火如同一條兇猛的火龍，迅速在整個村莊裡蔓延開來。然而，面對如此慘烈的景象，這些畜生竟然無動於衷，反而站在一旁發出陣陣猙獰可怖的大笑聲。

那些不幸被帶走的男人們，從此淪為了悲慘的奴隸。平日裡，他們不僅要承受著繁重的體力勞動，還要忍受主人輕則肆意的打罵，重則遭受殘酷虐殺的非人待遇。至於女人們，她們的命運則更為悽慘，被迫成為這些暴徒發洩獸慾的工具，任其隨意姦淫。只要稍有反抗之意，便會招來無情的毒打乃至殘殺。總而言之，在這場浩劫之中，我們可憐的夏國人民無一能夠倖免於難，全都遭遇了極其慘痛的下場。

想當年，我的父親身為校尉，兄長則擔任著隊長一職。那一日，探子來報，敵軍悍然來犯。父親與兄長得令出征。經過一番激烈廝殺，我方終於成功擊敗敵軍，解救了被擄走的百姓。然而，就在歸途中，與另一支敵軍劫掠隊伍相遇。此時，剛剛經歷過一場惡戰的軍士們早已疲憊不堪，身後還跟著被解救的百姓。

面對如此困境，我的父兄以及那些軍士們毫無退縮之意。他們先將百姓妥善藏匿於安全之處，隨後便義無反顧地衝向敵軍。正當雙方激戰正酣之時，敵人的援軍竟在這關鍵時刻趕到，迅速將父兄及其所率部隊團團圍住。儘管眾人拼死抵抗，但終究寡不敵眾。最終，除了我的兄長，不幸落入敵手。父親及所有軍士全部血灑疆場。

敵軍企圖逼迫兄長投降，但是我兄長寧死不屈，打罵敵軍。惱羞成怒的敵軍竟對他挖眼，割舌之極刑，然後又將他五馬分屍。事後連兄長的屍首也未能尋到。”

此時的秋婉淚水已經將胸前的衣衫打溼。她猛然轉過身，一把從陸肖的手中奪過酒壺，仰頭將酒全部幹掉。然後對著陸肖大聲說道：“你同情敵人，敵人同情我們嗎？你憐憫敵人，敵人又何曾憐憫過我們？他們的眼中只有女人、奴隸、財富、土地，我們在他們的眼中甚至連牛羊都不如。他們才死了幾萬人，你知道我們夏國死過多少人嗎？是他們的十倍、百倍。”

說到這裡秋婉擦了擦眼淚，重新倒了一壺酒。輕聲的說道：“我理解你此刻內心的糾結，這是人之常情。你剛剛經歷了一場殘酷的戰鬥，親手葬送了那麼多敵人。而那些敵人，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