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的春波,動人心魂。
“殿下,聖上有口諭,曹公公在昭明廳相候。”秦東萊平平常常地開口,就像沒見到這荒唐胡鬧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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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家琪收起不必要的情緒,飛快地起身離開,回到房間慢慢打理糾結的長髮。
不多久,打扮成小皇子正經模樣的小排骨躡手躡腳地走進室內。
聽著不成曲的小調,罰站的排骨小孩驀然抬頭,很奇怪地問道:“你不生氣?”
“我為什麼要生氣?我喜歡你的聰明,”顧家琪放下梳子,捏了把他的小臉,笑眯眯道,“快快長大吧,小子。”
排骨小孩露出歡喜的神色,顧家琪拿起玉梳,繼續梳理。
房間裡靜悄悄的,暗香浮動,他輕輕嗅了嗅,道:“真香,比蘭妃的好聞。”頓了頓,他像自言自語般地問道,“不知道博遠侯女兒洗完澡,是不是也這樣香?”
顧家琪沒搭腔,排骨小孩怒得拽她的頭髮,顧家琪直接把梳子扔到他頭上,剛想發火,噝一聲,左肩那傷抽疼的,她也顧不上其他,趕緊找藥。
排骨小孩搶先拿到藥瓶,拂開她的頭髮,撥開衣領,輕輕地割斷絲帶,那咬傷給水泡得發白沒血色,滲出一點點的血絲,映襯這傷更加猙獰、悽慘。
“快點。”見他不動,顧家琪不耐煩地叫道。
排骨小孩眨眨眼,邊倒藥,邊呼氣,傷口收縮,他也抽痛,好像感同身受似的。包好傷口,他很利索地拉開衣服,把皮包骨的小肩膀湊到她嘴邊:“你咬回去。”
顧家琪唾之,譏諷道:“你確定,你不是想吃我的肉?”
“我不吃人肉。”排骨小孩很委屈,為毛景帝咬宮妃,那些女人歡愉得像上天堂?
顧家琪一個踉蹌,幾乎摔倒,她就知道,她就知道是那個杯具的後宮早教惹的禍!
“我喜歡你。我才咬你。”排骨小孩執拗地逼近,露著那截叫人挑不起半點食慾的小光肩,要她回咬,她若不咬,就是不喜歡他。
“我不喜歡,那個人所做的一切,我都討厭。”顧家琪冷冷地回道,排骨小孩深深地思考了一會兒,拉回衣領,道:“以後我都不做了,你不要生氣。”
顧家琪給出讚賞的笑容,拖著半乾的頭髮,準備爬上床睡覺;頭皮又是一緊,排骨小孩繃著臉,馬靴底踩著她的髮尾。顧家琪強制壓下去的怒火,騰地撥高三丈。
臭小子,欠調教!
她衝過去,大概知道這回真把人惹毛了,排骨小孩馬上喊道:“蘭妃要我和博遠侯的女兒定親,你為什麼不難過?”
“喝,你想娶誰,是你的事!自己沒本事,還要我來難過?這是什麼道理?你就學到這些娘們的玩意?丫你個呸呸的,連一個蘭妃都擺不平,就你這樣還想跟那隻老狐狸鬥,趁早給我滾遠些!”
顧家琪用力抽回自己的頭髮,對著他的鼻尖,冷冷地噴氣,陰陰地低喝:“再拿這種事煩我,我拆你骨頭,聽清楚了嗎?”
排骨小孩沉默。
顧家琪躺回床上,這夜實在太長,她很快便睡沉。
翌日黎明,顧家琪按生物鐘點,打著哈欠睜眼。排骨小孩站在床邊,似一夜未睡。顧家琪瞧也沒瞧他,自顧自地梳洗打扮,再到上花廳用早餐。
三月手腳輕快地放下餐盤,牛奶、煎蛋、臘腸肉片,白切面點,水果柿子沙拉,雖然有點不倫不類,但也算得上是西式的早點。
顧家琪笑問:“三月,這是學新手藝了?”
三月邊佈置牙筷,邊道:“是五殿下趕早下山買的,小姐,快嚐嚐,別涼了。”
顧家琪似笑非笑地瞟那邊一眼,道:“還是來籠三鮮蒸餃吧,加杯豆漿。”
三月同情地看了眼不說話的小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