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連這麼一頭倔牛都知道自己要成親了!
彭十三心裡嘆了一口氣,又想起外頭那些人扎眼的目光,於是沒好氣地在那厚實的肩膀上拍了拍,因說道:“要成親了就不能來看看你們幾個?他們三個是跟著去了衙門?”
見牛敢點頭,他便端詳了一番對方身上那一塊塊結實的肌肉,還有那無數橫七豎八的傷疤,這才提醒道:“你們幾個雖說如今看著身體好。但當初吃苦太多虧虛太大,所以如今別一味節省錢,多花些功夫調理。武者要緊的就是氣血,氣血虧多了老得快!”
“師傅,我打小就沒經過這樣的好日子,北邊那會兒成天放牧牛羊賣苦力,一年到頭吃的卻和狗差不多。眼下一日三餐都有肉,就連點心也是肉包子。”牛敢說到這裡,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我悄悄打聽了,這家裡其他人都沒有咱們幾個這麼好的伙食,是少爺特意吩咐給咱們多做好吃的。能夠過上眼下這具子,我真是覺著沒白活這一輩子。只要少爺沒嫌咱們光吃飯不幹活就好。”
“傻小子!”雖說牛敢已經是將近三十的年紀,但彭十三還是隨手一巴掌拍在他後腦上,隨即便沒好氣地說,“別小看自斤”你上次不是還幫他擋刀子來著?雖說武藝得自小習練,年紀大了再練未必能大成。但按照我教你的法子好好練習,飲食上頭多經心,你們一個人對付尋常人三個五個絕對不在話下。什麼沒白活,到時候說一房媳婦,那才叫沒白活!”
“好你個老彭,從我那裡拐了一個靈犀,這會兒又挑唆上了別人?”
張越一回府就聽說彭十三來了。便順路尋到了這裡。見這個往日臉皮最厚的傢伙不自然地笑了笑。他便快步走進院門,擺擺手吩咐牛敢不用多禮,然後上上下下端詳了一番彭十三的打扮。見他一身醬紫色的緊身長衣,下頭打著綁腿,腳蹬一雙薄底快靴,恰是和從並沒一般兩樣,他不禁又好氣又好笑。
“怪不得我一路進來,就聽到人議論你,都快要當新郎綰的人了,也不知道好好打扮。人要衣裝佛耍金裝,不是人人都像靈犀那麼有眼力的。”見彭十三滿不在乎,他也就懶得羅嗦這斤”鄭重其事地說,“英國公在前頭的兩萬前鋒之中,大約四五天後就能到了。而按照御駕的行程,大約能在九月初抵達京師。此次迎駕,武官是永康侯徐安領銜。文官是禮部尚書呂震,這兩撥已經先行在武平鎮等候。我這兩日估計也少不了走一趟,你忙活婚事。就留在這裡好好張羅吧!”
“這迎駕一撥一撥的,少不得忙活,少爺既這麼說,我索性就偷斤。
懶!”
彭十三爽快地點了點頭,隨即笑道:“皇上當初打發咱們回來的時候怒氣勃發,這一回少爺你過去恐怕要使出渾身解數應對,若真有什麼萬一,別忘了捎帶個口信回來,到時候我找英國公搬救兵。對了,這兩天我在城郊打獵,發現堤騎四出。難道是已經開始了?”
看到牛敢四個已經是靜悄悄地退開了,張越便微微笑道:“風水輪流轉,畢竟。沒有人會束手待斃。更沒有人會甘心被人算計。不要說城外,聽說跟著咱們回來的那些御馬監親兵在皇城中也活躍得很。畢竟。希望重演永樂十二年那一幕的終究是少數人,大多數人絕對不希望再受那麼一回驚嚇。”
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彭十三便壓低了聲音問進:“這京師畢竟是處處權貴。目標太大,少爺做宗了該做炮丁“然後就不動了,你還真是狡猾。不過也是。除了東宮之外,都是那些閹宦的勾當,他們要狗咬狗隨他們去,橫豎這些傢伙也知道不可傷著根本。”
張越知道彰十三說的是劉永誠和陸豐的那點粗梧,自是贊同地點了點頭。拋開私人恩怨。那就是司禮監和御馬監之間的爭鬥。御馬監這些年地位越來越高,幾乎獨掌侍衛親軍,於是和朝中文武分庭抗禮一樣。有了和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