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下抹布,洗了洗手,走進廚房拿出事先留好的點心,分別交給庫洛洛和帕克諾坦。
「紅顏,不公平!」俠客邊和飛坦搶著一塊蛋糕邊指控,「為什麼他們就有?」
「因為他們兩個搶不贏你們幾個恐怖的傢伙。」我瞪他一眼,又提高音量提醒其它人,「洗澡水已經放好了,你們待會可以去跑個澡……還有,」沒好氣的望向飛坦,「不要給我在浴缸裡放屍體,尤其是死狀很慘的屍體!我說一千遍了!」
「那才不是屍體!」飛坦反駁,「他還活著──至少我走之前都活著!」
我嘴角猛抽蓄,「你凌虐啊!?變態也不會這樣!」我正想再說,娃娃卻一臉疑惑的拉拉我的裙角。
「怎麼了?」
「媽媽,妳叫爸爸什麼啊?」
「團長啊。」我很自然的回答,「不然要叫什麼?」口好渴……我順手摸來一杯茶。
她皺著眉,非常困惑。「不是應該叫『親愛的』嗎?」
『噗』的一聲,我很沒形象的把嘴裡的茶全噴出來了。
「咳、咳!」我痛苦的咳了咳,「妳說什麼啊?誰又敎妳那種鬼東西?」非常合理的,我將目光移向俠客。
「才不是我!」俠客猛搖手,「這次真的不是我!」
「不好意思,」雪莉很慚愧的伸出手招認,「是我。」
「雪?;莉!!」
做好了所有工作,我回到客廳。
「娃娃!」沒人回應。
我皺皺眉,再次叫了一聲:「娃娃!」
這丫頭,不過一會兒沒注意著就跑的不見人影,給我抓到她就慘了!
從一樓找到二樓,再一路找回來,卻一直都沒找到娃娃,我心中逐漸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這種預感在我看見沒關的後門時升高至最高點。
我不是警告過她不準離開房子的嗎?為什麼她總不聽話!
我匆忙的跑出去,拚命找著,甚至在戴上隨身帶著的面具之後,離開了旅團的領域。無視流星街人們的目光,我只是到處亂竄,不斷搜尋著娃娃的身影。
直到現在我才明白,原來娃娃對我而言是那麼的重要,或許比不上我對生命的執念,但卻也幾乎並駕齊驅了。
流星街是那麼殘酷,一個三歲大的小女孩會怎麼樣?越想,我就越是渾身發冷,在這些假設裡頭,死亡甚至不是最差的結果。
這是我在離開那無止盡的虛空之後,第二次感到幾欲崩潰。
我應該去叫旅團的,我知道。可是我無法命令自己回頭,害怕這點耽擱會讓我後悔一輩子。
「紅顏姊姊。」一個怯怯的聲音在我背後響起。
我回頭,是之前曾見過幾次面的小女孩,莎莉。
「莎莉,對不起,我現在沒空,有什麼事等會兒再說好嗎?」我訝異的發現自己的聲音竟然這麼的乾澀而虛弱,「我在找──」
「娃娃,是嗎?」她的呼吸很急促,匆忙的從懷中掏出一樣物事。
我一看,腦中轟的一聲,險些倒下。
那是一條白緞帶,一條我親手為娃娃綁上的緞帶。它原本是乾淨的純白,現在上頭卻染了點點暗紅。
那是血。
「妳在哪拿來的!?」我激動的按住她的肩膀,「她在哪裡!?」
莎莉被我嚇了一跳,卻還是抖著聲音回答:「她被大鷹帶走了……」
大鷹?流星街西北邊的霸者?
「帶我去!」我鐵青著臉,指甲深深的刺入了手掌,我知道我正在流血,但我已經麻木了。
「可是……」她遲疑了幾秒,咬牙,「好,我帶妳去。」她拉起我的手,竄進複雜的巷弄裡頭,狂奔了五六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