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虛空中算的上是活嗎？」我苦笑。

「放心吧，我送妳回去妳原本的身體。」毒兒有點懶懶的，「雖然很麻煩，但一定幫妳打點到好，不會再有外界的事物去打擾妳了。」

「謝謝。」我不太驚訝，說起了另一件事。「沒想到小火就是鳳凰。」

她聳聳肩，「我和她說變成一隻松鼠到這個世界的話會很好玩，她就照做了。」她靜靜的說，「那個人花了一輩子的時間在尋找刺激與快樂呢。」

「……這次她會找到嗎？」

「或許吧。」她說。

「雖然已經感謝過了，但我要再謝妳一次。」我有點恍然，「姊姊。」

毒兒微微一僵，「妳在說什麼？別半路認姊姊。我是不會接受的。」她轉個身，似乎打算要離開了。

「薰已經走了，妳根本沒有大費周章幫我的理由。」我說出想了很久的想出的結果，「其實，薰只是藉口，一開始妳就只是在幫我而已。」我對她笑，「對不起，一開始沒有認出妳，姊姊。」

「那不是我。」毒兒背對著我，聲音有點顫抖，「那只是我在沉眠之時創造出來為我活著的人格！並不是真正的我！」

「可是妳卻記得我，放不下我。」已經不是人類的我，居然再次流下了淚，「對不起，我以為靈魂不會流淚的。」

過去，再怎麼痛苦都流不出淚……

「妳流的不是淚，是妳的感情。」她有點暴躁，「不要再流淚了，渲染力太大，妳會影響我！」

我突然想起了以前曾經說過的話︰『世上不會有比死還可怕的事。』

以前的我錯了吧，其實生與死……是一樣的。

只是過去的我太想不開。

「皓星，只是一個被設定出來的人偶，就像機器！只是我不想面對世界、想休息時的替代人格而已！」毒兒有點排斥的說，「我也不是想幫妳，我是故意的，妳知道嗎？妳身上的媚惑是我給的，我故意想讓妳萬劫不復！」

「是在騙自己吧？」我坐著，屈膝，下巴靠在膝蓋上，「『我是想害她，不想想幫她，我並不是皓星』，妳這麼告訴自己。」

「我不是！」她還是不回頭。

我不再迷惘，「妳是的。」我覺得整個人輕鬆了不少，「妳是我最親愛的姊姊啊，所以我瞭解妳的。」

毒兒默默的，不開口。

「以後是不是不會再見了呢？姊姊。」

她有點疲憊的抹抹臉，「不會了，去過妳的幸福日子吧，我們沒有再見面的必要——還有，我不是妳的姊姊！」她到底是不承認的。

「那我再認妳當姊姊一次。」

「……隨便妳！」毒兒的語氣悶悶的，似乎已經懶的再和我爭辯什麼。

沉默了一段時間。

「姊姊，妳也要快樂才行。」我很嚴肅的說，「因為從一開始，我的幸福就是妳給的。」不論是皓星、或是毒兒。

「那是當然的事，用不著妳來提醒！」她低吼，「快回妳的身體裡去！」

我頓住。

她察覺我的反應，「怎麼了？」

「送我回去的方法可不可以溫柔一點？」我苦著臉，想起毒兒剛剛送薰走的方法，「好像會很痛……」

毒兒總算轉過身來，扶扶額，「……真是笨蛋！」她彈指。

我突然有點想睡，頭一點一點的，眼皮沉重。

睡著前，聽見她的嘟囔。「這點小事居然會怕，有沒有搞錯啊？算了……這樣夠溫柔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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