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這次大旱是老天爺看不過妖孽為禍人間,特以此災警示百姓。
對此最為憤怒的,不是鳳止歌這個當事人,而是蕭靖北。
別看只是一則流言,看似沒什麼殺傷力,可在這個年代的人,尤其是女子,因為這些莫須有的流言而走向生命終結的,還少了嗎?
所謂唇槍舌劍,歷來都是最不見血的利刃。
蕭靖北對放出這訊息的幕後之人恨得咬牙切齒,可以想象,若是他們沒有及時發現有人在傳這流言,待這流言傳得人盡皆知,人們就算不會盡信,但就算只信一半,只怕也會有深受災荒之苦的難民們憤怒之下要求殺死“妖孽”以平老天爺之怒。
當某個人站到了大部分人的對立面,等待他的結果會是什麼,可想而知。
若不是被鳳止歌攔著,只怕蕭靖北就要提著刀往外衝了。
傳這些流言的人簡直其心可誅,他要是不表明自己的態度,只怕過不了幾天,就會有人找上安國公府了。
“止歌,你讓開。我今天要是不將那些多嘴之人的舌頭割了,就枉為人夫!”蕭靖北的一張冷臉因憤怒而通紅。
他活了二十幾年,才尋著了這麼一個讓他想要與之共度一生的夫人,竟然有人就敢朝著她下手,難道是欺安國公府無人嗎?
鳳止歌拉著蕭靖北的胳膊,然後冷靜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你以為你現在提著刀衝出去,就能找到這件事的幕後主使人?就算你割了那些傳流言之人的舌頭,也只不過是讓人拿住把柄而已。”
被鳳止歌這樣一說,蕭靖北也知道自己此舉有些衝動。他平時也非這般不理智的人。這次實在是氣狠了。
這時見鳳止歌這副心有定計的樣子,蕭靖北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止歌,你可是有什麼發現了?”
他是知道的。鳳止歌對各路情報的把握。可比他要來得快多了。
鳳止歌聞言並未直接回答蕭靖北。而是向著過來彙報訊息的李嬤嬤點點頭道:“阿蕪,你繼續說。”
李嬤嬤聽聞這個訊息也憤怒不已,聞言微微頷首。繼續彙報道:“主子,這個訊息就從昨天夜裡便突然在京城各處流傳起來,暗衛們發現其中不尋常之處後就一直在追查傳言的來源,雖然如今因為時間關係尚未能確認,但,這則流言,大抵便是從宮裡傳出來的。”
李嬤嬤說著話,面上怒色越發明顯。
如今的宮裡,除了趙天南,又怎麼會有其他人冒著惹怒寒家以及安國公府的風險特意針對她的主子?
趙天南!
又是他,二十幾年前他害了主子的性命還不夠,如今主子好不容易有了新的人生,難道他還想再害主子一次?
不得不說,李嬤嬤真相了。
不過,趙天南為何會突然出手散佈關於主子的流言,看這意思,還像是一定要將主子置之死地,莫非……
意識到這個,李嬤嬤猛地抬頭:“主子……”
雖然李嬤嬤只說了這兩個字,但鳳止歌已經領會了她的意思,她輕輕點頭:“應當是如此吧,否則,咱們高高在上的皇上,又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出手對付一個臣子之妻?”
蕭靖北聽得有些半知半解,但並不妨礙他從鳳止歌與李嬤嬤的話中得知那幕後之人就是趙天南。
“是皇上?”蕭靖北很是震驚,然後面上怒色更甚,“皇上這是何意?難道我蕭家人就能由得他隨意揉捏嗎?當初父親因為一封巧合得來的信被他下藥,一邊昏睡十幾年,前段時間又因為想要平息官糧案追贓一事而指使死士對我下手,如今竟然連我安國公府的婦孺都不放過,莫非,我蕭家人在皇上眼中就如此軟弱可欺?如此對待大武朝的有功之臣,難道他就不怕這些事傳出去之後會激起民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