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烈站原地,說不清到底是什麼情緒。
有點恍惚,隔一星期,終於再聽到有關陳年的訊息。
恍惚完又覺得酸,一股一股往上泛,像咬了一口沒熟透的檸檬,從外酸到裡,酸裡含著苦,蘊著澀,攪得人心底一片難受。
憑什麼就他一人惦記,憑什麼,就他一人悔的腸子都青了。
男生看他表情不大對勁,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沒事吧。」
周烈這才從那點難受裡短暫抽身,心頭梗著一股莫名其妙的火氣,也不慫了,抬眸打量男生兩秒:「你們學校好進嗎?」
「看情況吧,有時候好進,有時候不好進,全看門衛大爺心情。」
周烈琢磨了兩秒:「再幫我個忙。」
五分鐘後,周烈穿著男生的校服,帶著男生的胸牌,走到了校門口,
這個時間點學校的走讀生都走差不多了,大爺已經閒散下來,靠著收音機聽戲。
周烈往過一走,這一活動被打斷,大爺心情算不上美麗,從門房裡出來:「剛走又回來幹什麼?」
「落東西了。」
「哪個班的?」
周烈壓根沒料到大爺會問這麼細,根本沒準備,卡那兒一時答不上來。
大爺上下掃了他兩眼,去眼看胸牌,幾秒後,勃然大怒,點著胸牌上那照片:「這照片上是你?你到底哪個學校的?進裡邊幹什麼去?」
看來混進去是不可能了。
周烈破罐子破摔:「找人。」
「找誰,哪個班的?給他打電話。」
且不說陳年現在在幹什麼,方不方便接接電話。
他來這都來的莫名其妙,不敢讓陳年知道這事,更別提給陳年打電話。
找什麼由頭?說什麼?
這條路壓根走不通。
周烈也不浪費時間,折身離開校門口,繃著臉把校服和胸牌一併還給男生:「謝了。」
看樣子是沒成。
男生也不知道說什麼,半天憋出一句:「對不起。」
「跟你有什麼關係。」周烈眯眼盯著學校裡面,琢磨其他路,幾秒,想到了他熟悉的領域,既然光明大道沒法走,那就試試歪門邪道。
周烈看向男生:「有能翻牆跳進去的地方嗎?」
「有是有,只是……」男生遲疑道:「為了防有人出去上網,學校在那塊兒做了防護,這會兒那一圈牆上全是玻璃片,這會兒都沒什麼人敢從那塊兒走了。」
「在哪兒,你帶我去。」
男生嚇了一跳:「你別去,前兩天剛有個男生從裡面翻下來,手臂上劃了老長一道,這會兒人還在醫院……」
「沒事,帶路。」
男生不動,還想勸。
周烈沒了耐心,抬腳往前走:「行了,你回家吧。」
男生以為他生氣,也不敢多說什麼,跟上。
一路領到地兒,要脫外套:「既然你一定要翻,那就拿這個墊著。」
「不用,我自己有。」
「那這個你進去以後穿,別被教導主任抓住了。」
周烈把外套一脫,團成一團往上面一甩,墊出窄窄一條,再換上男生的校服,走到幾米外,借力一跑一躍,翻到了牆上。
跟下面還等著男生說了句「走吧,明早還你」,人就利落的翻進了裡邊。
下來的時候可能是因為情緒不大穩定,掌心劃了一條口子。
周烈渾不在意,把外套從上面拽下來,抖了抖碎玻璃渣子,找了塊兒乾淨的地兒隨意蹭了兩下冒出來的血,往裡面走去。
學校挺大,從這塊兒出去是操場。
周烈走過操場,往教學樓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