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分清,這就是煩惱之源。不管怎樣,我希望你必須下定決心,假如他真的未死,你應該有所決定,以免誤事。”
“我知道,大哥。”她沉吟著說。
杜弘不再多勸,笑道:“咱們不談這些,反正日後便可分曉。玉蕭客如果不死,應該仍在洛陽逗留,也許不久便會碰頭了,丟了玉蕭,他不會甘休的。”
房門響起叩擊聲,仲孫秀問:“難呀?”
“小的送茶水來了。”門外的人答。
“門是虛掩著的,進來。”杜弘叫。
門開處,店夥提著大茶壺踱入,走近桌旁低聲道:“邙山六煞的爪牙,竟然全部失蹤,垛子窯是空的,無法打聽他們的下落。上清宮毫無動靜,真如老道根本不知你已到了洛陽。”
“青城三子的下落,是否有線索?”杜弘低聲問。
“你所說的大馬臉老道,落腳在城北三井洞云溪觀,不叫松風,叫清風子。”
“對,那是青城三子的老二。”
“昨日下午,他曾到城南安樂窩九真觀,會晤兩個人,但不是玄門弟子,而是兩個江湖人,雖則他們自稱香客,但逃不過咱們眼下。”
“勞駕,把那兩人的海底探清。”
“咱們正在盡力。那兩位仁兄口風極緊,不理睬任何人搭訕。目下咱們正請教一些老江湖,希望能有收穫。”
“一切謝謝。哦!玉蕭客可有訊息?”
“沒有,弓貞兒也不知下落。老巫婆的茅屋,已經倒坍了。門口的大樹下,未見火跡。”
杜弘搖頭苦笑道:“如果沒有火跡遺留,那就證明了貴當家的猜想,果然不幸而言中,玉蕭客並未死在弓貞兒手上。”
“敝當家正為了此事而忙碌,如有訊息,再派人前來稟告,小的告退。”
證實玉蕭客並未被弓貞兒燒死,不但杜弘深感不安,仲孫秀也感到心中耿耿,且深覺後悔。
膳罷,杜弘向仲孫秀葉嚀道:“小妹,今晚必須特別小心。玉蕭客有不少黑白道朋友,咱們入暮進城,穿城而過到達西關,沿途可能落在那傢伙的朋友眼下,說不定晚上會來奪蕭,小心為上。”
“他最好別來。”仲孫秀恨恨地說。
三更未到四更初,杜弘突然悄悄掩至窗下,悄悄地穿好快靴。
小客棧房屋簡陋,一排大瓦房,房間窄小,地面未鋪磚,上面未設承塵。窗甚小,不是明窗而是厚重的木窗,內面有厚實的窗簾,冬季易防風沙,這是唯一的進路。
瓦面上有幾不可聞的輕微聲息,有人在小心地揭瓦。
他悄悄拉開窗簾,緩緩地開窗,未發出任何聲息,事先他已在窗腳加了些有油的湯水。
他心中在哺咕:“好傢伙,不走門窗走瓦頂,定然是用下五門的迷香往下噴。要想從瓦面下來是不可能的,用迷香卻不難,只消移開三兩片瓦便成了。”
外面是天井,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他像頭貓,悄然貼窗滑出天井,長身而起,升上屋簷,伸頭上望。
果然不錯,一個黑影爬伏在瓦面,正小心揭瓦。
真不巧,對方也發現簷下升上半個人頭,雙方同時發現對方,手一樣,一塊瓦片破空飛出。
他向下一縮,突然斜翻而起。
對方已斜飛丈餘,如飛而遁。
鄰房的仲孫秀也發現有警,本來就和衣而睡,聽到瓦面上有響動,急急地開門外出。
“啪!”瓦片在天井中打得稀爛。
仲孫秀一驚,迅疾地躍登瓦面,向杜弘飛撲而上。
“是我!”他叫。
“咦!怎麼啦?”仲孫秀驚問。
他向前面一指,說:“看,刺客走了。”
黑影去勢奇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