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分拴在宅院四周,嚴陣以待。
沒想到黑夜尚未光臨,強敵已至。
未牌正末之間,北面通向縣城的小徑,出現了六個人影,距村北口已在半里內了。
六個人是一僧、一道、一俗、一個老女人、一個高不及三尺的老矮子,一個彎腰駝背的中年人,全帶了各式外門兵刃,大踏步進村向蕭家接近,旁若無人。
站在門外向外瞧的霧中花神色大變,向後叫:“邙山六煞來了,咱們生死存亡即可分曉。”
四人開門外出,列陣相候,霧中花主婢在中,恨地無環在右,盛永達在左,神色肅穆,臉上有悲壯的神情流露。大敵當前,他們反而不緊張了,都存了視死如歸的心念,看破生死的人是無畏無懼的。
邙山六煞以和尚為首,直逼至三丈左右,方半弧形排開。和尚瞥了恨地無環一眼,將手中游方僧人用來葬理人獸暴屍的方便鏟,“喳”一聲植立地中,用打雷似的洪鐘般的嗓音說:“你,佛爺認識你。”
恨地無環怪眼一翻,也用同樣的大嗓門說:“你,太爺也記得你,所以不迴避和尚。”
和尚用手指指點點地說:“你是仲孫秀;你是霧中花;你是盛永達;你是所說的使刀虯鬚漢子恨地無環。好,就是你們四個人,半個不少。你們是乖乖束手就縛呢,抑或是要佛爺親手將你們埋葬掉?”
他將霧中花指為仲孫秀,將侍女指為霧中花,顯然不知恨海幽魂仲孫秀已經被人擄走了。
恨地無環哈哈狂笑,舉步上前說:“和尚,你太狂了,太爺要你吞回你的話。”
和尚抓起方便鏟,大叫道:“佛爺慈悲你,送你歸西,善哉!”
方便鏟來勢似奔雷,迎面遞到。恨地無環向側虎跳避招,鬼頭刀出鞘,信手下拂,刀背硬架掃來的第二鏟,“當”一聲大震,火星直冒,刀與鏟迅速地分開。
積尚似乎膂力要大些,大吼一聲,“泰山壓頂”兜頭便拍,取得了先機,力道千鈞,聲勢渾雄已極。
兩人同樣雄壯,同樣威猛,同樣勇敢驃悍,同樣具有橫練氣功,因此一搭上手,便是兇猛狂野其勢迫人的生死相搏。
鬼頭刀“虎拒柴門”,“當”一聲架住了下拍的千斤力道,化旋風突向前斜衝貼身,“腰環玉帶”旋出丈外,形如瘋虎。
就在錯身的剎那間,和尚鏟隨身轉,“噗”一聲沉響,鏟背掃在恨地無環的背心上。
恨地無環身形猛轉,左手抓住了鏟柄,一聲虎吼,先是鬼頭刀失手墜地,接著方便鏟的鑌鐵柄拉長了半尺,柄變了形。
“砰!”恨地無環一頭栽倒,口中鮮血激噴而出,在地上猛烈的掙扎,被搶到的侍女一把抱住了,嘎聲叫:“我……我要拼……拼死他……他們……”
和尚也丟了鏟,右肋下肝腸從裂口擠出,鮮血如泉,但渾然未覺,轉身大叫:“仲孫秀你出……出來……”話未完,突然身形一晃,扭身重重的跌倒。
老道一聲長嘯,鐵雲帚罡風怒號,猛撲霧中花,像一頭髮狂的怒豹。
霧中花長劍斜揮,閃身避招出招如電光一閃。
老道的修為高出甚多,扭身左掌一拂,“啪”一聲拍偏了長劍,雲帚似的狂風,呼嘯著下抽,一擊便中。
四比六,郊山六煞任何一人,也比霧中花四個人高明,情勢險惡萬分。
勇敢驃悍的恨地無環與和尚硬拼,兩敗俱傷,命在須臾。
霧中花接鬥老道,無如老道太過高明,她本想先用遊鬥術周旋,豈知老道在同伴倒地之後,兇性大發志在必得,一照面便用上平生所學,走險拍偏了刺來的長劍,雲帚急抽,“刷”一聲抽在霧中花的左肩胸上,一擊便中。
霧中花一聲驚叫,斜退丈外,潔白的羅衫,左肩胸一帶全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