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麟注意到不遠處的竹屋，丁香攀在碧綠淚竹之上，旁邊還有一頭老白猿，見到宋麟的目光，老白猿點點頭。

一人兩妖聊了起來。

宋麟發現此地的生靈沒有多少防備之心，待人待物都比較真誠，不會有什麼防備，即便遇到自己這個陌生人。

不過，所謂的神女呢？

這時，天空下起了綿綿細雨。

花仙子們唱起了古老的歌謠。

“吉日兮辰，穆將愉兮上皇；

撫長劍兮玉，璆鏘鳴兮琳琅。

瑤席兮玉瑱，盍將把兮瓊芳；

惠餚蒸兮蘭藉，奠桂酒兮椒漿。”

名喚公子小白的白龍也甦醒了過來，自顧自拿出箜篌彈奏樂曲。

聲音悅耳清脆，繞樑三日，令人如至仙境。

湖中老魚跳波，岸邊不知何時爬出幾隻瘦蛟，身體隨著樂曲晃動。

細雨漸小，花仙子身體放出白光，樣貌迅速變得衰老。

“這是……”宋麟驚訝，怎麼忽然就要死了？

“朝生暮死，無憂無慮，豈不快哉？”

碧驢如人一般盤坐，不知從哪掏出一個酒葫蘆，就著歌聲飲酒。

“朝生暮死……”

宋麟喃喃自語，這也是一種樂趣嗎？

或許是吧，壽命短暫，終其一生都在快樂當中渡過，樂生樂死，這確實是極高的境界。

她們沒有死亡的悲傷，反而唱著歌迎接死亡。

看破生死，對於人類來說是極高的境界，沒想到這些生靈天生就有。

這讓宋麟有不少感悟，從這些生靈身上取材，或許能領悟更深一層的境界。

所有花仙子，包括宋麟剛剛救下的彩曦，也都變成了光芒。

眾多光芒在空中形成一個優美的人形。

風為衣裳，云為環佩，精魂為草，實為靈芝。

形成這麼一個天下地下，絕無僅有的女神。

女神由虛化實，體態嬌美，衣著華麗。其相無雙，其美無極，上古不曾有，今世不曾聞。

其美如花，如玉，如皎白月光。

宋麟第一次見到如此美豔動人之女子。

巫山神女瑤姬，朝為行雲，暮如行雨，肌膚若冰雪，淖約若處子。不食五穀，餐風飲露。

瑤姬帶著一陣香風下來，望向宋麟，笑出淺淺的梨渦：“歡迎貴客，多謝貴客仗義出手。”

“舉手之勞。”

“貴客不必客氣，縱是朝生暮死生靈，也有其存在之意，其生命亦是珍貴無比。”

“在下知曉。”

花仙子不見了，山上只有白龍、瘦驢、老猿和幾條瘦蛟。

“貴客可有落腳之處？”

“沒有，不如在巫山住下來吧。”

“好。”

宋麟也沒有推辭，此後在山上住下來。

次日，清晨，朝日東昇，霞光萬丈。

神女也即將化為雲朵。

宋麟走出丁香綠竹屋，天邊金色霞光落下，環繞周身，場景奇異無比。

神女美眸看過來，驚訝道：“你和東君是什麼關係？你是東君？”

……

（這章憋了有點久，這也不是什麼神話，就是看了李賀的詩，有點靈感就寫了，在我想象中，楚地神話是浪漫瑰麗的，和一般的打打殺殺不太一樣，一直找這個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