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棵大樹推入護城河中,雖然無法抵達對岸,但卻也不能被水沖走,因為大樹的根部都繫有繩子,一旦拋入河中,兵士迅速將繩子套在河邊打下的鐵柱上,而樹身被河水衝得迅速打橫一棵接一棵,很快就能夠建起一座座寬闊的浮橋。
此時,城內也傳來了喊殺之聲,顯然是城內的接應人馬趕到。
白傲遙遙望著那城上城下戰得激烈的將士,心中湧起一股沖天豪氣。
鉤索如飛蝗般拋向城垛上,眾軍士奮不顧身地趁城頭和城內的混亂,攀梯而上,那些抬樹而至的人馬更為賣力,白傲搭弓而射,每箭必殺一敵,那種掌握別人生死大權的感覺竟是那麼美妙,他不清楚別的將領,是否也有著同樣的感受。
“殺!殺……”白傲正在全神貫注地面對城頭之時,自北面竟突然殺出數千兵馬來,卻是宇文肱追敵返回。
白傲大驚,親率兩營士卒飛迎而上,他不能讓宇文肱破壞他的攻城大計,而且此刻陷身這種戰局只會是一件異常麻煩的事,一個不好,會有全軍覆滅的可能。
“殺!殺……”白傲也大吼一聲,伏於兩翼的後備軍配合著他所率的兩營將士自三個方向同撲而出,箭雨亂飛。
攻城軍的力量稍減,但依然有人攀上了城頭,不過上了城頭,仍能夠活著的人卻不多。
城內也亂成了一鍋粥,潛伏於定州城內的葛家軍多半是一些好手,殺人如斬瓜切菜,使得城內四處大亂,他們更在城內到處放火,引得守城之兵不知敵人在何方,到底有多少人馬。
候景似乎沒有估計到鮮于修禮厲害如斯,一陣混戰,幾乎所有將士全都是渾身浴血。
鮮于修禮遠遠望見定州城內濃煙四起,心神大亂,他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被人攻破了城池,總之,他此時已無心再與候景糾纏下去。
在候景感到難於應付之時,鮮于修禮竟下令撤退,在強勢之下撤退,這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城內的烽火使得他無心戀戰。
候景的大軍死傷累累,鮮于修札一撤。他們士氣立刻大振,緊迫而追,這些人已經殺紅了眼,當然,也有人趁機逃命。
※ ※ ※字文肱毫不畏怯,藉著剛剛殺敗白傲伏兵的那股銳氣無畏地衝殺著。
白傲衝在最前面,在他殺意大盛之時,突地感到後心一涼,竟有一支暗箭自他後背透入,禁不住一聲慘嚎,跌下馬背。
暗箭竟是來自白傲身後的葛家軍中。
“將軍!”有人忙扶起氣息奄奄的白傲,驚撥出聲,這一箭乃是致命的一箭,更何況白傲自馬背摔下,遭到馬蹄的踐踏,哪還有活命的可能?
白傲做夢也沒有想到,他征戰沙場數載,在生與死的邊緣曾多次徘徊,最終居然會如此死法。主帥一亡,葛家軍的陣腳立時大亂,本來高昂計程車氣,一下子落到了低谷,一陣沒有章法的廝殺,那攔截宇文肱的人馬立刻被衝潰。
人心思變之下,字文肱的部下更是高聲呼道:“白傲已死,敵無主帥……”
如此一呼之下,聲勢大作,那些攻城計程車卒在不明就理的情況下,全都亂成一團。
雖然葛家軍在人數上佔了優勢,但主帥一失,使眾將士氣低落,無心戀戰,很快就潰不成軍,所有的陣線如潮水般四散逃逸,幾名葛家軍的偏將奮力相抗,極力想重組大軍,但卻力難迴天,兵敗如山倒,幾名相抗的前鋒將領因得不到援助反遭敵軍圍困斬殺。
“殺呀……”字文肱本為一代將才,此時見己得利,更是殺得性起,縱馬一路狂殺,所向無敵,山野中遍地橫屍,葛家軍丟盔棄甲,戰資遍地。
白傲所率領的那些葛家軍本是一群從各處歸順葛榮的烏合之眾,所以訓練極少,紀律和軍規的概念不深,在團體配合方面根本無法與正規軍隊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