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朱兆的衣衫有些微微零亂,更有幾片衣角在風中飛旋,像一片片枯敗的葉子,沒有半絲生機。
三子的胸口與爾朱兆一樣,劇烈地起伏著,顯然剛才那輪強攻所損耗的功力甚巨。
刀動了一下,三子握刀的手上青筋勃起,像一條條蠕動的蚯蚓。
三子的鬥志之高,遠遠超出了爾朱兆的想象,爾朱兆心中更明白,今次之所以戰成這種局式,是因為他對自己生命的珍惜程度勝過了三子,但是若叫爾朱兆不顧生死,與三於拼個你死我活,恐怕他辦不到。在他的心目中,自己的生命始終比三子要珍貴得多,怎麼可能會與對方作同歸於盡的打法呢?
“嚎……”三子一聲狂吼,刀鋒捲起無邊的風雪,帶著冰寒刺骨的殺意向爾朱兆罩去,他根本就不在意其他一切,刀和爾朱兆是他全部精神的目標。
爾朱兆卻並非如此,他並不想戀戰,更無意與三子一起玩命,何況此刻他的救兵已經趕到,又何必與三子這般玩命?爾朱兆從來都是這麼想的:“玩命的人只是逞匹夫之勇,真正的大丈夫應該是統領三軍,馳騁沙場,破虜驅賊!”爾朱兆退,雖然牽動了三子的氣機,但迅速有人擋住了三子的刀。
能夠擋住三子揮出之刀的人,絕對不容小覷,儘管三子這一刀的力量幾乎將他震得飛跌而出。
三子自然微微有些驚訝,這人竟可以清晰地捕捉到自己刀道的軌跡,的確是一個不能小覷的傢伙。
那人在未立穩身形之時,三子的刀氣已逼至了他的咽喉,冰涼冰涼的。
“叮!”橫裡刺來兩劍,竟然又有兩人同時擋住了三子的刀鋒。
三子的刀快,但對方的人多。三子旋身、回削,刀如電,身如風,他身後的那柄劍完全刺空。
三子的刀就像是他的心一般冷,似能夠感知到身邊一切生命的存在,是以那自身後偷襲而至的人並沒有得到他預料的結果,反而將自己推向了三子的刀鋒。
“呀……”一聲暴響,幾道身影若流星般向三子疾撲,似乎誓要將三子分成萬段。
三子並沒有為其所動,他的刀,絕不回收,一定要將偷襲的那名劍手斬成兩截!
爾朱兆的眼角閃過一絲訝異,難道三子竟然殺糊塗了?如果三子執意要擊殺那偷襲的劍手,他將如何抵擋自另外三個方向襲來的長劍呢?爾朱兆對爾朱家族的劍法極有信心,這七人聯手,即使是他也不一定有必勝的把握,而三子卻並不在意其中三人的攻擊,那究竟是為什麼呢?
結果很快就出來了,三於的刀並沒有半絲停留,依然以那個刁鑽的角度,以快得不可思議的速度,如瘋似狂般切入偷襲的劍手腹間。
那人怎麼也想不到,三子如此年輕,其功力和反應速度竟然達到了這等程度估計失誤就得付出代價,雖然他的劍回挑,但卻無法抗拒三子的大力,腹間仍被對方劃出了一道深深的創口。
於是,那名偷襲者在慘叫聲中伴合著鮮血飛躍而出,卻保住了一條小命。
為三子擋劍的,是一道匹練般耀眼的光芒,那是一柄劍,同樣是三子的劍!
劍出自左手!爾朱兆只知道是出自左手,但究竟三子是如何拔劍的,連他也有些糊塗,似乎三子的左手本來就已經有了一柄劍般。
劍式之快、之猛,絕對不遜色於三子右手的刀,甚至更帶上一種如夢幻般的色彩。
“叮……”一串金鐵交鳴之聲過後,三子並未退後一步,那輛玄幻的劍反而破開對方三人所織的劍網。
“黃門左手劍!”爾朱兆的眸子之中閃過一縷訝異的光彩。
三子不僅會左手劍,更能使刀劍相互配合,右手刀,左手劍,竟然達到了一種無比協調的意境,刀與劍用得無比靈動,更相輔相成而威力大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