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儒衫人臉色微沉,惱叱道:“難道你不要命了嗎?”
“哼,我的命只屬於我的主人,任何想傷害凌姑娘的人,都必須自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田新球的話斬釘截鐵,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他己經完全是一副豁出去的表情。
“既然這樣,那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的真正實力!到時可別怪我不念同宗之情了!”說話之間,儒衫人肩頭焦黑之印立刻轉淡,化為一片火紅,同時身子更如一團燃燒的火焰,十指在虛空之中做出毫無規律的扭動。
空氣似乎一下子被抽乾了,天地之間全都是一片死寂,甚至比死更孤寂。
凌能麗倏覺呼吸困難,如泰山般的重壓自四面八方朝中間擠壓。
田新球嘿嘿一聲狂嘶,髮結突散,頭髮根根倒豎如針,衣衫更炸裂如片片枯蝶亂舞。
“萬毒聖體!”儒衫人“咦”地一聲驚呼。
“噗噗……”無數聲悶響過處,田新球依然屹立如山,但儒衫人已然暴退四丈,輕咳著,咳出的是血絲,他不知道擊了田新球多少招,但他也結結實實捱了田新球八拳四掌,值得慶幸的是,田新球早有重傷在身,否則他只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死!這是毫無疑問的。
田新球依然站著,頭髮散披於肩頭,那本來湧動著無盡活力的肌肉似乎全都失去了光澤。
有風吹過,掠起田新球的長髮,拂起散飛的敗葉,有兩片飛到了凌能麗的臉上。
有一股藥味,凌能麗的鼻子還管事,藥味是來自那兩片葉子上“嘀噠……嘀噠……”血水一滴一滴輕輕地滑落在一塊石頭上,發出極輕極輕的響聲,但足夠讓凌能麗聽到,因為這片林子太靜了。
有一聲嘆息,再加上一聲深深的呼吸,是來自那咳著血絲的儒衫人口中,他似乎很快自剛才殘酷的肉博中解脫出來,戰局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轟轟烈烈,也沒有驚天地、泣鬼神的場面,但一切的一切,全都以一種野性的、原始的、瘋狂的,也是最為殘酷的形式展現了出來。
田新球終於倒下了,他身上的骨骼似乎已經完全不存在,如一根軟軟的麵條般滑倒在地上,嘴角之間湧出一股黑黑的血漿,自耳根落至地面。
凌能麗的心在發涼、下沉,想必田新球已經死了,儒衫人竟然能夠殺死田新球,的確不能不讓她心驚,那此人又是誰呢?
“天下間有幾個人具備這般實力?不僅破除了田新球的絕毒金蠶蠱,更……”凌能麗的腦海中有些混亂,她的心中說不出是傷感,還是痛快。抑或什麼也不是,只是一種對生命的感嘆。
“你殺了他?”凌能麗發現自己的語氣依然是那麼平靜。
凌能麗的語氣的確平靜,平靜得連儒衫人也感到有些訝異,但他仍然十分淡然地回答道:“不錯,他不可能還活著!”
凌能麗沒有悲哀,田新球本身也不是一個好人,也許這是他應有的結局,抑或凌能麗並不是不悲哀,只是她覺得悲哀是弱者所做的事。
“你是誰?能夠殺死他的人,應該不是無名之輩!”凌能麗冷冷地問道。
“你很了不起,此刻還能如此冷靜,我不得不再一次驚羨蔡風那小子,不過,你越優秀就越能換個好價錢!”儒衫人嘿嘿笑道,再凝視了凌能麗半晌,方淡淡地道:“你不必知道我是誰,只要蔡風知道就行!”
“哈哈哈……”一陣低沉的笑聲驀地在凌能麗耳邊響起,卻非儒衫人發出。
儒衫人一驚,伸手向凌能麗疾抓,只可惜,他的反應仍然遲了一些——因為他抓空了。
凌能麗的身子已然被提在另一個人手中。正是那發笑之人。
“真是難得,堂堂大司馬不在洛陽卻千里迢迢跑到北臺頂來尋一個小娃娃的晦